等了两天,才“哎呦”着叫了出来。
那名操了口关西腔的日本牧师,拍着脑袋说:“真是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我说的次日,是根据山井先生的时间来说的,他有失眠的老毛病,所以往往是凌晨出门,到了清晨才回去的,次日指得不是次日的白天,而是次日的凌晨。”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苏子曾上一次碰到山井一郎时,是在早晨。八点左右,他估计早就回去了,也难怪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苏子曾料定了这点,就恳请女留学生夜晚陪着再次外出。两人白天里在酒店里休息妥当后,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再次出发了。
夜晚,在路灯和星辰的照耀下,视线竟然比白天还要清晰的。无数的星斗洒满了天空的每个角落。人的身形拖长在了夜晚里,看着有些孤单。
西泽教堂是夜不闭门的。说是方便每个需要帮助的人,都能找到合适的栖息之所。
周边是午夜前的寂静,除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夜虫声,周边没有多余的人的呼吸声。
沿着教堂的大门,一直往里走能看见教坛上。点着盏亮灯。成排的礼拜长凳空落落的。外面又湿又冷,两人打算在教堂里等着。
女留学生有些发困,就近挨了张礼拜椅想坐下,才刚一坐下。她就惊叫着跳了起来。原来长凳上竟然有个大活人,。
人是平躺着的,又是在教堂的后排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深更半夜的,将女留学生吓了个够呛。
苏子曾正想往前面教坛的位置走。听了声响回头一看,就看清了那个缩在了长凳上的人影。
“山井一郎,”苏子曾认得那个灰蒙蒙的人影,才过了没几天,人怎么就苍老了这么多。
女留学生这才知道。这个胡乱倒在了教堂椅子上的,就是她们找了大半个月的收藏家。
要不是知道山井一郎已经破产了,光是在大街上看到,苏子曾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他曾经是名身怀巨宝的收藏家。
眼前的山井一郎完全是个流浪汉,一个月下来。须发长长了不少,像是个深山里走出来的野人。
女留学生攀谈了好几句。山井一郎都是不理不睬的,他也不坐起来,照旧躺在了凳椅上,眼直勾勾地看着穹庐式的教堂顶。
苏子曾有些发急,她和他言语不通,女留学生的叫唤他又不搭理。
两人空站在了教堂里,四周空旷一片,只能听见三道呼吸声。苏子曾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本字典,又取出了手机,照亮了字典,那副人体图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山井一郎的眼被白灯光照得眯了起来,他先是在图上看了看。那幅他亲手画下的快些素描,他好像已经不认识了似的。
再接着他的眼球动了动,往了苏子曾的脸上瞄去。不认识,山井一郎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她不认识。
苏子曾有些发急了,也不顾眼前的是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半陌生人,她手指一抹,将挡在了山井一郎眼前的几缕赃发撩开了,再比了比自己,刻意强调了那几个阿拉伯数字,。
因为用力过度,她包在了羽绒服里的挂链掉了出来。在黑夜中,红之恋就像是一块烤红了的木炭,一下子,就灼进了山井一郎的眼。
像是鸡爪一样干枯的手,虚空晃了晃,想抓住那个诱惑着他的眼珠的红色。
手才刚一靠近,他就像是被火苗烫到了一样,嘴里“哇啦啦”地叫了起来。
苏子曾低头一看,也是吃了一惊。许久没有变化的红之恋此时周身涌现了无数的细小红刺,就像是一团红刺猬。女留学生也看了过来,但她并没有露出诧异的神情,只是被这块钻石的华美吸引住了。
山井一郎连忙坐了起来,他先前还有些呆滞的眼球,这时已经恢复了清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