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趴在临窗的小桌上,脑袋枕着胳膊,喃喃道,“等会儿他醒了,我再走。”
泉子摇摇头,只好不管她。
昏沉沉趴在桌上,阮沅似睡非睡,隐约间,她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阮沅用力抬起头来:“谁啊?”
泉子听她突然说话,也抬起头:“怎么了?”
阮沅仰着脸,又仔细听了听,没错,是有个声音在喊她,像是从窗外传来的。
“有人喊我,谁啊……”
泉子一愣,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晌:“没有声音啊?”
阮沅错愕地看着他:“不是在喊‘阿沅,阿沅’么?”
她这么一说,泉子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上仔细听,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尚仪是不是听错了?”泉子转过脸,困惑无比地望着她,“我没听见啊。”
阮沅身上一抖!
那声音依然在持续,是女性的声音,很细微弱小,但只要凝神细听,是听得见的。她觉得这声音听起来耳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是谁来,这宫里,除了宗恪也没人喊她“阿沅”,为什么这种昵称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泉子听不见呢?
阮沅索性走出屋子,想找寻这声音的来源,泉子看她神情恍惚,赶紧一把拽住她!
“阮尚仪!你去哪儿?!”
“……这人在叫我,我得去找她。”她眼睛看起来迷迷瞪瞪的,整个人像被线给牵着的木偶,好在语句发音还算清晰。
泉子抓着她的袖子,一时不知该不该放手,阮沅的表现看起来太奇怪了。
阮沅回过神,她看看泉子:“没事的,我去找找,等会儿就回来。”
既然她这么说,泉子无法,只得松手。
阮沅从宗恪的寝宫出来,顺着那声音一路寻找,路上,有熟人看见了她,都问她去哪儿,阮沅则抓着人家问,听见喊她的声音没。
被问的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他们谁都听不见。
阮沅的心,一个劲儿往下沉!
还有的干脆说,是不是她中暑了,身上不舒服,耳朵听错了?
阮沅自己知道不是这原因,那声音虽然细微,但越往前走,就越清晰,这很明显不是她的幻听。
真是咄咄怪事!阮沅想,为什么这喊声只有自己听得见呢?……
离开寝宫,阮沅差不多走了一个多钟头,依然没找到声源。但是她能感觉到,越来越近了,至少这个方向是对的
“阮尚仪!”
有男孩的声音打断她,阮沅一怔,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是小枕头。
“这大热的天,怎么在太阳地里走?”小枕头好奇看她,阮沅在太阳下走了这么久,此刻脸上早就是汗淋淋的了。
阮沅呆了呆,刚想问小枕头听见那呼唤她的声音了没,但是记起刚才,连续问了六七个人,没有一个听见的,她再问想必也是徒劳。
“嗯……有点儿事。”她说。
小枕头愈发疑惑,他看看阮沅,又看看她要前往的方向:“……您去永巷干嘛啊?”
“永巷?”阮沅一怔,她抬头看看对面,“那边是永巷么?”
“是啊!”
永巷就是冷宫地带,带罪的宫人和嫔妃都被送到那儿去。永巷里不光有宗恪这一朝的,也有旧齐时候就留下来的女犯,这地方不吉利,一般人路过都得绕道走,小枕头看阮沅正朝着永巷去,心里不由发寒。
“呃……我,也没什么事。”阮沅只好说,“小枕头,你甭管了。”
她既然这么说,小枕头也不好再阻拦了。
撇下小枕头,独自走进永巷,阮沅没看见有人,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