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路去呀?”
“怎么可能。”宗恪说,“先去买两匹马。”
俩人朝着南市口走去,路上,阮沅哎了一声,晃了晃脑袋:“怎么说,也得找个办法,把晋王炒了鱿鱼才好!”
听她说得有趣,宗恪也笑起来:“是啊,我也想的!虽然我不是太喜欢裁人这种事。”
“是么?”
宗恪点点头:“新翼之前呆的那家公司,搞过一次大裁员,其实情况并不像老板说得那么惨,那都是幌子,借口这两年的经济危机,故意把效益说得很惨,什么希望大家共度难关之类的老板的心黑着呢,趁机把年终推迟到年后三四月才发,谁又敢说个不字?年终奖是每月百分之十五的薪水积累,掐着你的脖子呢。”
阮沅感慨:“资本主义老板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
“嗯,原本六个人做的事情,他只留四个……老板既然想裁员,来做坏人的当然是我。”宗恪笑笑,“裁掉的,都是些技术陈旧啦,拖家带口又不太能加班啦,也没有无法取代的个人优势……这样的人,基本都在四十岁左右。”
阮沅微微叹了一声。
“做hr的什么都干,杜拉拉只给你看她光鲜的一面;你不会看见她帮着老板瞒扣你的保险,在你不幸出工伤时落井下石……”
“天哪!那个怎么弄?”
“钻法律的空子呗。”宗恪耸耸肩,“有些法规说得不清不楚,执行的时候,到底偏向哪一边就看公司制度怎么定了:怎么操作才不会留下不良证据,怎么操作才会让公司在发生仲裁时依然站得住脚你以为人力总监是菩萨下凡?猫腻多着呢。”
“我靠!”阮沅要骂出来了,“这还是人么!”
“可不是。辞退某些人,就等于把人一家子全扔大街上。”宗恪沉思了一会儿,才又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离开公司以后还能去做什么,东山再起的神话毕竟不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我只能把推荐书写得好看一点,可那也没什么用。”
宗恪说这话的样子,显得很怅然。
阮沅不出声,她没想到宗恪的心竟然这么软,连这种事情都放不下。
俩人边走边逛,不多时就来到了南市口。
南市口是全城的马市,是骡马贩子的集中地,这儿到处人嚷马嘶,“味道”浓郁,各式各样的骡马或耐心、或焦躁地等待着未来的主人。宗恪原以为,这地方又脏又臭,阮沅会掩鼻皱眉,不肯进来,却没料到一见这么多马,她的兴奋劲儿居然上来了!
“天哪!好多马啊!”阮沅手舞足蹈,“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马!天堂!天堂!”
她一路说,一路用手拽拽这匹的缰绳,摸摸那匹的鼻子,又抱着马头狂亲,嘴里还叫着什么“兄弟好久不见哪!”,阮沅那样子简直像回了自己家,见了亲人。
宗恪很惊诧:“你这么喜欢马啊!”
“我当然喜欢啊!”阮沅立即说,“喜欢得不得了呢!我还会骑呢!我骑得还很好呢!”
宗恪扬了扬眉毛:“真能骑马?”
阮沅一翻眼睛:“哼,不信的话,等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时间不多,宗恪没有耽搁太久,他随便挑了匹三岁的白色公马,又问阮沅想要哪一匹。
阮沅东看西瞧,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终于从众马之中牵出一匹来。
宗恪一瞧,乐了!
那也是匹公马,一身乌亮的黑毛,个头儿高高的,看哪儿都很好,只不过这匹马的眼睛上生有怪怪的突起,是长形的肉瘤,猛一眼看上去,活像两道画过的粗眉毛。
阮沅也咧嘴笑起来:“看出它像谁了吧?”
宗恪点点头:“蜡笔小新。”
阮沅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