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趣,吃饭都没兴趣。”阮沅摇摇头,“那就说好了,周日晚上!”
“周日晚上?”宗恪想了想,突然说,“我带个人来赴宴,行不行?”
阮沅马上警惕起来:“你要带女人回来?!不行!别的时候都可以,周日不行!我不是圣母,我不给情敌做饭!”
“不是女人!”宗恪白了她一眼,“是男的。”
阮沅张大嘴巴:“天哪!宗恪,我没想到你竟然男女通杀!完蛋了!我的情敌多了一倍!”
“说什么呢!”他狠狠瞪她,“是我弟弟。”
“哦……你还有弟弟?”阮沅好奇,这么久了,她旁敲侧击好几次,却完全不清楚宗恪的身世以及亲友关系。
“堂弟。”宗恪说,“我叔叔的儿子,公安局的。”
阮沅一听,来了兴趣:“是警察啊!刑警?太厉害了!那往后我要是有什么危难,岂不是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嗯,如果把电话打到他那儿,那也说明,你基本上没什么抢救的必要了。”宗恪似笑非笑看着她,“我弟弟是法医。”
“……”
周日的整个白天,阮沅都在为这顿晚餐做准备,她购买了大量食材,又在动手之前,将所有的厨具重新清洗了一遍。阮沅的理念是,每一个细节都关乎食物的味道,尤其是清淡的菜肴,据说日本料理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准女性接触生鱼,因为女性手指温度略比男性的高,厨师们害怕会因此损害刺身的鲜美。
尽管阮沅对这种胡说八道嗤之以鼻,但她依然坚信,哪怕是洗得不够干净的笊篱,都会导致一道美味肉汤的完败。
这次的晚餐,阮沅没有统一风格,甚至可以说毫无章法,想起什么做什么,她准备了渍鲑鱼片,莳萝酱,火腿,枫糖煎三文鱼,软软黏黏的楔形奶酪,上好的烤小牛肉,她甚至还弄了点黑面包。淡红色,黑色,麦色,奶油色,亮黄色……各样材料铺在那张珍珠色的长方桌上,远远望去活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她还烤了两个心形的浆果奶油小饼当做甜点,其中一个给宗恪,阮沅决定,如果来的那位客人喜欢,她可以把烤饼让给他。
七点钟的时候,阮沅听见了门铃响。
她赶紧摘下围裙,把头发略微拢了拢,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这才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拉开门。
外头站着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外套,手里拎着一个包。
“阮小姐?”那人问。
阮沅笑起来:“你是宗恪的弟弟吧?快请进。”
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看起来比宗恪小两三岁,也比宗恪更纤瘦一些,脸部五官颇有骨感,眼珠颜色比普通中国人浅,猛一眼看上去,有点像晒黑了的白种人。
进来屋里,他将手里的包递过来:“我哥临时通知我过来吃饭,太仓促,没来得及带别的东西。”
阮沅接过包,打开一看,是一瓶冰镇的白葡萄酒。
道了谢,阮沅又让对方先坐,她说:“宗恪昨天只和我说堂弟要来,没说您叫什么名字。”
“宗恒,恒心的恒。”男人解释道,“我在公安局上班。”
“这个他说了。”阮沅咧了一下嘴,“最近很忙?”
她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这里面多少有点不妥。
“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宗恒平静地说,“只不过天一热,糟糕的事情比较多……”
阮沅一时没听懂。
“尸体腐烂程度比冬天要严重。”宗恒继续解释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太喜欢夏天的缘故。”
阮沅的胃开始翻腾!她真后悔自己和对方进行这种深度交谈。
“呃,我那边还有点儿事没弄完。”她指了指厨房。
“您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