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阮沅在这宫里混熟了,也听了些有的没的八卦,都是别的宫人在闲聊时和她说的。尤其是青菡,因为厉婷婷的缘故,俩人关系密切,阮沅没事就找她打听过往的旧事。
其实青菡亲身经历的也不多,绝大多数旧事都发生在舜天,她也是听来的。
其中最为精彩的,当然要数当年宗恪是如何从辅政大臣们手里,夺回权力的故事。
“宗恪是怎么做的呢?”阮沅顺口问。
听她竟然直呼宗恪的名字,青菡一怔,却笑道:“听说起初,也不能怎么做,那时候太后新寡,陛下虽然是已经登基的帝君,那四个家伙位高权重,又因为担了辅佐幼主的大任,还会把年轻的陛下放在眼里不成?据说为首的柴仕焱势焰熏天,那几年在他们面前,陛下也照样得小心谨慎,忍气吞声。群臣之中,唯一不肯放低姿态巴结那人的,也就只有赵王。”
阮沅想起来,青菡说的是那个法医官。
“那时候赵王也才十五六岁呢,那么小,就提着自己的脑袋做选择,所以后来陛下才那么信任他。”
“哦,那后来呢?那个势焰熏天的家伙现在如何?”
“现在如何?”青菡笑道,“那我可不知道,大概白骨都成灰了吧?”
“啊?!”
“早杀了。对付这种跋扈的大臣,只需一点点分化、逐个击破。这边毕竟是母子联手,再加上兄弟。那边,不过是以利益结党,再坚强的联盟也有缝隙存在。二桃杀三士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青菡吁了口气,“说起二桃杀三士,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啊?”
“泉子。”
阮沅好奇:“怎么想起他?”
“因为泉子的父亲,就是二桃杀三士里,头一个被杀的。”
阮沅吓了一跳!
“泉子的父亲薛琮旌是那四个顾命大臣里的一个,后来被柴仕焱诬有反意,柴仕焱觉得四个人分不过瘾,就想一人独霸嘛,所以逼着陛下下令,杀了泉子的父亲,薛家满门抄斩。”
她说得轻轻巧巧,阮沅却打了个剧烈的寒战!
“那泉子是怎么留下来的?!”阮沅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谁知道?具体我可不清楚,那都是在舜天时候的事儿了。”青菡摇头,“反正,他们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也弄不懂陛下当时是怎么从柴仕焱手里救下了泉子,那年他才五岁,唉,可怜。后来没过多久,柴仕焱谋反罪证确凿,走了泉子父亲的老路他还不如泉子的父亲呢,柴家,一个都没留,全部斩首了。”
阮沅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恨啊,太恨了。”青菡叹息道,“之前陛下受了柴仕焱多少气?听说他把痰吐在陛下的袍子上,还假托老迈无力,陛下还不能拿他怎么样,还得亲自去府上慰问。”
“嗯,太嚣张了。”
青菡点点头:“所以后来柴仕焱死了,陛下特意叫人把他的人头拿来,给泉子看,说,这就算是给他父亲报了仇。”
“原来如此。”
“柴仕焱那一次是有太后帮着,另外就属赵王出了大力,关键时刻若不是他在,只怕局面就会整个倒过来,据说是在朝堂之上列出罪证,陛下当即下令抓了他。当时,是赵王以最快速度控制了柴仕焱部的人马,那时候柴仕焱知道不妙,已经打算谋反了。若不是赵王手段干脆,控制得快,天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阮沅听得心怦怦跳!
“所以打那之后,就开始有人害怕赵王了,”青菡笑道,“据说,上朝之前,官僚们都爱互相说话、打听点闲事儿。可只要赵王一到场,顿时鸦雀无声。想想看,那时候赵王都还不到十七岁,一个小孩子走进来,把一堆胡子长长的老人给吓得不敢说话,这场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