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大恨,却不敢违令,只得调转马头向大门奔去,却正好看见躲在自己亲兵身后的苏定方,见他手中居然还拿着弓箭,罗士信顿时怒视苏定方,“你是欺我五合拿不下敌将吗?”
苏定方冷冷道:“我不过奉命行事罢了,你有脾气向大帅发去,谁稀罕助你!”
苏定方催马进了军营,罗士信心中郁闷,打马进了城,快步来到张铉面前,单膝跪下道:“卑职请令再战!”
张铉却没有理会他,他注视着正在营墙下纵马挑衅的孙长乐,回头问诸将道:“谁知道此将是何人?”
旁边沈光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禀大帅,此人是我同乡,叫做孙长乐,原是吴郡鹰扬府的一名校尉,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吴郡名气极大,此人事母极孝,在吴郡又有赛专诸的美称,不知为什么却投奔了瓦岗,卑职不解。”
另一名郎将也补充道:“启禀大帅,此人在瓦岗排名第二,仅次于从前刀帅王君廓,但实际上他的武艺和王君可在伯仲之间,目前是单雄信的头号爱将。”
张铉点点头,这才回头问罗士信道:“你都听见了吗?”
罗士信心中十分惭愧,他终于明白了主帅的良苦用心,是怕自己轻敌,便抱拳道:“卑职记住,卑职会尽力一战。”
张铉终于对罗士信露出了难得笑容,“这就对了,你的胜败决定不了战局,也妨碍不了你的功劳,更影响不了你的名声,心平气和,胜则勇,败则归。”
“卑职铭记在心!”
罗士信又向苏定方抱拳行一礼,这才大步离去了。
房玄龄微笑道:“大帅用人在于心也!”
张铉捋须笑而不语,这一战他希望罗士信败,败了对罗士信的成熟只有好处。
隋军营门再度开启,罗士信再一次从大营内奔出,营墙上鼓声如雷,士兵呐喊声震天,不用张铉嘱咐,苏定方再次下了城,躲在一杆大旗背后,抽出了一支狼牙箭。
孙长乐将战刀摁在马前,高声对罗士信道:“罗将军可愿和我下个赌注?”
“什么赌注?”罗士信冷冷问道。
“假如将军败了且侥幸未死,那请把张童仁的首级还给我。”
“如果你败了呢?”
“我若败了,我把首级给将军!”
罗士信上下打量一下他,冷笑道:“你的语气很狂妄啊!以为一定会战胜我吗?好!我罗士信跟你赌了。”
两人催马后退,退出约三十步,两人同时大吼一声,催马向对方奔去,两边将士都紧张得摒住了呼吸。
两匹战马越奔越近,罗士信抢占先机,大喝一声,如晴空霹雳,一枪向对方的胸膛疾刺而去。
孙长乐不慌不忙,三尖两刃后发而至,当一声巨响,击偏了枪尖,顺势反手一刀向罗士信脖子劈去,这一刀无声无息,快似飞影,罗士信头向后一仰,一刀劈空,但刮过的刀风依然刺得他皮肤生疼。
罗士信大怒,手腕一抖,一招漫天枪花,七个枪尖出现在孙长乐眼前,刺向他七个要害部位,孙长乐战马向后疾退,长枪如影而附,但长枪力量已稍减,使孙长乐立刻看清了虚与实,他冷笑一声,大刀向外一抽,精准地将刺向他腰间的实枪头格挡出去,引来两边将士齐声叫好。
张铉点点头,对众人道:“这就是破解一枪七头的最好办法,一枪七头有虚有实,很难分清,但它唯一的破绽就是实重虚轻,所以向后退,拖长枪势时间,虚实的区别就明显了。”
一枪七头是很多猛将擅长的招式,很难抵挡,主帅这一讲解,大家心中恍然,都点了点头,他们都学到了一招,但张铉心中却暗暗冷笑,自己的一枪七头却能在虚实随时转换,看清楚了也没有用。
这时,罗士信和孙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