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静静的坐在哪里,看着床上的阿普顿发呆,这个他追随了十余年的总督大人,就这样静静的离开了人世,抛下他自己在这孤寂的大沼泽当中,而他的遗言是让自己带他回去,回到那个阿普顿自幼便离开的家乡,在哪里也许还有他的亲人吧。
看着那早已没有血色的脸庞,弗雷德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不禁流下了泪水,在那一瞬他已经失去了方向,甚至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假如没有那句遗言也许自己已经随他而去,但这句遗言却让他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等将大人的遗体安葬之后,我便在那旁边盖一间茅屋,从此日夜陪伴大人身边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慢慢的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走出了帐外,大帐周围便是阿普顿的亲卫团,足有千余名近卫,他要将这个残酷的现实告诉这些人,不同于大沼泽的驻军,他们都是追随大人来到这里,身上并没有罪责,所以可以随时离开这里,至于这些近卫何去何从便全听他们自己决定了。
弗雷德静静的坐在大帐前,桌子上摆了一些金银物品,因为阿普顿大人一生节俭,所以值钱的东西也只有这么多,看着前面整齐站着的一千多近卫军,他的心情无比复杂,这些近卫其实只有不足百人是他从刚萨斯城带来的,而剩下的都是从各个军队抽调来的,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原有的军队,跟随大人也有些日子,但实在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弗雷德是个治军严谨的人,而阿普顿虽然十分体恤下属,但却绝对不会刻意拉拢关系,所以在此前弗雷德便已经想好,将所有的值钱物品全都摆了出来,算做这支近卫的遣散费用,当然还要分出一部分给手下的文官们。
就算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他也要将大人的遗体带回家乡,打定主意以后,弗雷德不由轻声说道,“大人已经离世了,这件事我不能瞒你们,事情早晚会传出去,不妨我今天直接告诉你们,现在大沼泽的情势相信你们也很清楚,其实这沼泽总督一职早就已经是名存实亡,大人在临终前已经将军权交还给各方将军,你们不少都是从军团抽调上来,如果想回去也可以,如果不想再打仗想要回家也行,这里有点钱财,你们拿去分了吧,也算我们共事一场。”
就在他刚说出总督大人离世的时候,下面便开始有人小声的哭泣,这哭声慢慢的传开,终于演变成一片哭声,等他将所有话说完,却许久没有人行动,偶尔有一两个想要上前拿点钱财走人的,却被身边人拦住,就这样默默的垂首站着,在不断传来的哭泣中,让气氛更加凝重起来,终于有人开口说道,“将军,我等愿意陪同将军一起护送总督大人遗体归乡!”此人一说完,顿时千余名士兵齐声说道,“我等愿意护送大人遗体归乡!”
随后千余人齐齐跪拜,这倒是大大出乎了弗雷德的意料,也许其中还有一些人并非本意,但在这气氛的感染下也一同跪倒在地,他急忙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这些近卫跟前,一些他熟悉的面孔,而更多的是他叫不出名字的,他不由朝着这些人深施一礼,“我替大人拜谢各位的厚意了,如果大人在天有灵看到此景,恐怕也会感动落泪的。”
最终弗雷德只挑选了二百人,其中有几名冰息法师,虽然都是低阶法师,但一路上保护大人的遗体已经足够了,就这样一座总督大营悄然散尽,弗雷德带着这些战士扶着灵柩踏上了漫长的归乡之路。
消息很快传遍了个个军团,也让这些将军们心有感触,无论之前如何,但人死万事皆休,原本他们也没有太多的仇怨,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站在不同的角度,从心底里他们对这位总督大人的行事为人还是有几分佩服,而阿普顿最后跟他们说的一番话此刻再次体味便有了不同的意味。
“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犹豫不决吗?现在箭已经在弦上不射出去恐怕受伤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