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他信她,公事也不避讳她的意思。
她虽知来人是谁,不见面就是了,倒也不必执意要走。等那人走了,她也好叫宣绍继续读书给她听。
烟雨起身到里间坐下。
那人的脚步声便进了院子,往书房门口而来。
“公子!”路明阳站在门外唤道。
“嗯。”宣绍答应一声,允他进来。
“回禀公子,属下带人几番寻找天目山山崖底下,皆……”
路明阳话没说完,却被宣绍抬手止住。
他不明所以,却是看出了宣绍不想让他往下说的意思。
路明阳脸上还带着狐疑,却见烟雨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为什么不让他说了?”烟雨看着宣绍问道,“你不是说安念之已经死了么?是不是……”
“他死了。”路明阳抢着说道。巨肠广巴。
烟雨将视线转向路明阳,目光好似将他洞悉一般。
路明阳第一次率先别开了视线。
“你忘了,说谎的时候我是能听得出的。”烟雨低声说道,她又转向宣绍,“你当初告诉我他死了的时候,心跳倒是无甚变化,是你太过善于说谎?还是你当时也以为他死了?”
宣绍脸色僵了僵,对路明阳没好气道:“说下去。”
路明阳抿了抿嘴,这才又开口:“几番在山崖底下寻找,只找到了那几个侍卫的尸首,没有见到安念之。”
“他没死。”烟雨低声嘀咕。
“那么高的山崖,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他摔了下去,怎么可能不死?或许是尸体挂在山崖上某处也未可知!”路明阳忍不住说道。
烟雨抬眼看他,“你说是就是吧。”
她语气很轻,到不似耿耿于怀的样子。
不止路明阳意外,连宣绍都跟着有些惊讶。
烟雨轻笑,“你们以为,我还像以前,会执念于这种事么?他死不死,是他的事,不死,说明老天以为他命数不到。我又岂能因为他这无关之人,影响了自己的小日子?”
宣绍见她表情不似作伪,心下终于轻松起来。
安念之那么欺骗利用烟雨,又对烟雨的母亲做下剖尸取心之事,他真的担心不将安念之抓捕回来,烟雨会无法迈过心中的坎儿。
如今看来,她比他想象中还要豁达了。
“待日子一到,你的伤再好些,你陪我一起去安葬母亲吧?”烟雨握住宣绍的手,语气的轻的说道,“不用立碑,也无需铺排,相信母亲在意的也绝非这些。我和表哥在南山给父亲母亲建有衣冠冢,如今能将母亲安然下葬,就葬在那衣冠冢边上,也算和曾经的亲人葬在了一起。”
宣绍缓缓点头,“好。”
路明阳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见宣绍冲他抬了抬手,他只好躬身退了出去。
静谧的书房中,又只剩下烟雨和宣绍两人,宣绍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下,将她圈入怀中,“心里真的不会有遗憾么?”
烟雨将头窝在他的肩上,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不过没关系,母亲的心已经寻回来了,你也会慢慢好起来,上天已经待我不薄,我懂得满足的。”
看着烟雨的笑脸,宣绍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一场缠绵悱恻的长吻,烟雨气喘吁吁的推开他,抬手扶上自己的小腹,“孩子会看到的,不害臊!”
宣绍闻言哈哈大笑,低头也看着她的小腹,“相公吻夫人,天经地义,这有什么可害臊的?他便看着又如何?”
说这话的烟雨自己倒是先红了脸,她立即岔开话题,一脸正色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宣绍停下笑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