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仲骁的手臂肌肉紧绷,却没因为疼痛推开她,任由尖锐的虎牙刺穿他虎口处的皮肉,鲜血直流。
——
叶和欢哭了很久,久到窗外透进来晚霞,她才慢慢地止了声,手却一直都不肯放开床边的男人。
窝在他坚实温暖的怀里,几乎刹那间,她忘记了所有的苦痛纠结,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稍稍抬头,偷瞄到他凸起的喉结,低低地唤他:“喂。”
“……嗯。”
叶和欢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挽起,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痛哭流涕的人是她,在他的臂弯里轻微地动了下,侧过身搂着他劲瘦的腰身,额头撞到他微露青色的下颌,硬硬的,有些疼,她却像发现了好玩的游戏,忍不住又蹭了蹭。
头顶的人想要阻止她任性的动作,刚抬起的手却被她一把握住。
白皙的小手,柔柔软软的,轻轻握着男人骨关节突出的大手,比小麦色暗一些,削瘦得没什么肉。
叶和欢看着虎口处自己制造出来的伤口,已经在结痂,但还有血丝冒出来。
她忽然弯下头,亲了亲那有着两排牙印的伤疤。
 ;。。。 ; ; 姚烈没有把话说完,但叶和欢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倘若她是郁仲骁,要不是万不得已,恐怕此生都不愿再踏足这个城市,毕竟这里对郁仲骁来说,真的不是个好地方,前岳父家也在这里,军区里还有韩家的亲戚,要是碰到了是问候还是扭头走人呢?
“二哥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倒霉,你说一个女人整天——”
说到这里,姚烈突然噤了声,看看旁边的叶和欢,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口中‘不安分的女人’正是眼前小姑娘的阿姨。
“没关系,我妈跟小姨不是一个母亲,我们的关系也就那样。”叶和欢主动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姚烈说起那人,她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似乎只要话题跟他扯得上关系,她就感到很满足,哪怕她已经暗暗鄙视自己的这种心思,但始终阻止不了那份好奇心钤。
见姚烈依旧有所顾忌,叶和欢站在湖边,换上漫不经心的口吻:“其实,我去丰城看病的时候,有一回小姨带我出去吃饭,当时在场的还有个男人,说是小姨工作地方的同事。”
“一定就是那个小白脸了!”姚烈立刻激动起来,笃定的语气:“说是在一家音乐中心拉小提琴!”
“就是这个小瘪三,黑了二哥一身,你是不知道当时事情刚传开时,部队里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说二哥懦弱窝囊,就是个怂货,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有骨气的男人,早就把那小瘪三打得半死不活。”
类似的话,半年前叶和欢也在医院里听到过。
当姚烈这么说,她能想象一大群大老爷们凑在一起在背后对那人指指点点的画面,尤其是‘怂货两个字,更是直击她的心口,那人怎么会怂呢?如果他怂的话,又怎么会从事最危险的工作,而不是躲在家里享受红二代的福荫?
叶和欢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中立的旁观者:“嗯,小姨父人是挺好的。”
“是呀!”姚烈愤愤不平:“那些王八犊子,就是赤/裸裸地嫉妒二哥,加上二哥的家世,部队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红的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二哥刚出事那会儿,高兴坏了多少阴险小人,那是恨不得把二哥踩到地底下去。”
叶和欢手指抠紧湖边的护栏,人性都有阴暗的一面,并非所有人都是心善的,尤其是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哪怕是部队也不例外,看到别人比自己好,一逮到机会就争先恐后地落井下石,生怕自己比别人慢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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