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秦王殿下应该是无意间说漏嘴的,之后就再没提过半句。。。。”
赵楷凝眉思索着,李邦彦这时适时的凑过来小声道,“殿下,之前臣就说过,不能轻信太子妃,哼哼,让咱们去苏州府,背地里再把整个计划透漏给秦王殿下,这是要借秦王殿下之手削弱咱们呢,哼哼,好一个借刀杀人,不管咱们胜了还是败了,对东宫那边都只要好处没有坏处。不过太子妃还是料错了一点,咱们那位秦王殿下可不简单呢,似乎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呢。”
赵楷神色不善的点着头,双拳已经仅仅握了起来,“大哥啊大哥,你可真是娶了个好女人啊。。。。呼,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位凌哥儿可不是好欺负的。”
赵楷是非常忌惮赵有恭的,准确的说是有些怕,因为那赵凌可是手握近二十万精兵,势力席卷西北,又占了河东跟西京。李邦彦又何尝不怕赵有恭呢,秦王殿下不杀郓王殿下,那是有着通盘考虑,可对他李邦彦就没那么客气了,仔细琢磨了下,有些凝重道,“殿下,咱们得主动找秦王殿下和解才行,不管殿下怎么做,只要能取得秦王殿下的谅解就好。”
“那赵凌睚眦必报,会原谅本王”赵楷对此实在没什么信心,对这位凌哥儿,他所知颇多,跟他结仇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赵楷没有信心,李邦彦倒是有足够的信心,因为只要秦王殿下志在天下,就一定会原谅郓王殿下的,毕竟,对手归对手,但被别人当刀子使的蠢事还是不会做的。眼下秦王殿下在东京势力薄弱,又岂会杀郓王殿下?
九月的汴梁城清爽宜人,一点微凉中带着些秋天的气息,回到汴梁已有四日,这四天时间赵有恭哪里也没去,就静静地等待着,就好像苏州府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放松下来,人也清爽了不少,每日里陪着师师养养花下下棋,无聊了指点下便宜徒弟几手功夫,总之,总有事情做的。
九月初七,有人送来了一封请柬,原来是赵楷请他去撷芳楼赴宴的。撷芳楼,有好些年没去过了,自从念奴儿离开后,至今已有快九个年头了,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赵楷主动相邀,赵有恭自然要去的,他收拾一番,在师师的陪伴下去了汴河街。五年前,师师是个歌妓,是得月楼曾经的招牌,可现在谁还敢指着师师说一声歌妓?不仅仅是因为师师的身份变了,最重要的是师师自从入住楚王府后,一言一行,每一个主意,都让人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能力。
李师师,这个千娇百媚的冰美人,其实一点都不软弱,那年有几个纨绔来到楚王府吵闹,是她一句话,将那几个弯跨的腿打断,最后扔到了酸枣门外的臭水沟中。
时光匆匆,不断变迁,人生十年,沧桑巨变,一个普通人已经感到十年匆匆,而对这些楚馆女子来说,十年就像是一辈子,普通人一个十年也许是一个衰弱的过程,是一个奋斗的过程,是一个兴盛的过程,可一个楚馆女子十年里要经历从青涩到成熟,从成熟到顶峰,从顶峰到衰败。女人一朵花,花开不了四季,就像那撷芳楼的翠莺儿,当年念奴儿离开的时候,翠莺儿和李曦儿可是汴梁城中最光彩夺目的两个女子。可现在李曦儿已经成了娱乐城中的管事,再不如之前光彩夺目了,而翠莺儿更惨。
来到撷芳楼,吴妈妈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多少年没来撷芳楼了,自然也是好多年不见吴妈妈的,再次相见,看到吴妈妈额头上多了几道皱纹。虽然吴妈妈诚惶诚恐的,毕竟当年她可是没少坑赵小郡王,不过今日的赵殿下又岂会与吴妈妈一般计较,打量一番,久久之后吐出了三个字,“你老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最可怕?不是残缺,而是年华老去,哪怕吴妈妈这个**子也是如此。不知怎地,吴妈妈有些愣愣的,眼睛里噙满一层水雾,“殿下。。。奴家。。。。奴家恭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