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高耸的山峰或是最深邃的海洋,都同样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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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的三千铁骑眨眼间旋风般的回到了金营,金扎吉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冷静而呆板,他端坐在马上严肃的训话,“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本将军放你们一天假,不必操练。此外,明天中午有好酒好肉,只是谁来晚了,可就没份了。”
金扎吉翻x下了马,和几元副将交待了一番,又嘱咐亲兵去叫随队军医给孕妇医治。
金扎吉镇定自若的,就好像从没有度过生命中如此倒霉而尴尬的一天。
上午拼大战,被两把飞锅砸中鼻子,晕眩落马,败走五里坡;
晚上搞偷袭,对宋人女子一见钟情,理智丧失,撤回大本营。
金扎吉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的灾难与纠结,竟都来源于他为之钟情的宋人女子—苏六儿。
这个粗犷彪悍的北方汉子,这个铁面无情的大将军,甚至都忘记去问心上人儿的芳名。他使了个眼色,小兵们把婴儿从六儿手中抢过去抱走了,又给小丫头来了个五花大绑。
六儿气得直跺脚,她一拧眉毛,眨巴着大眼睛,伸手想去阻拦,“金扎吉,你,你要把孩子弄哪去。再说,你不是说不绑我吗?”
金扎吉一吹胡子,瞥了她一眼,带着两个亲兵推搡着六儿七拐八拐,走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帐篷外,他伸手一指,也不抬眼,“你先住这吧。”
一路上,周围正在巡查和没睡着的金兵们,或在路旁边晃悠着,或扒开帐篷帘探着脑袋张望着,或歪着身子躲躲闪闪的在帐篷间来回蹿动。
这些金兵万分好奇的往六儿身上来回打量,其中还时常夹杂着一些挑衅的口哨声。
不过,这帮子小兵再怎么张狂,也全被金扎吉的凶狠眼神给瞪走了,大家像见了瘟神似的,纷纷四处躲散了。
“喂,你怎么,怎么这么对我,我睡这安全吗?你绑着我,万一你那些手下有个不轨,我可没法反抗。”六儿仰起头撅着小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金扎吉面无表情,似有心事;他不气不恼,不笑不答,只是低头摘下了自己的虎头佩刀,轻轻挂在了帐篷门口。
挂完,他和亲兵低声耳语了几句,一扭头就离开了。
“喂,金扎吉,你答应过我,不会杀那个女人和孩子,别忘了你说的话!”六儿晃悠着神身子,惦着脚尖,扯着脖子冲着金扎吉的背影大叫着。
金扎吉魁梧的背影,在六儿怨恨的眼光下,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了。
金扎吉留下的两个亲兵不敢怠慢,一个在外面看守,另一个掀开帘子,进去点了油灯,燃了火盆,又到附近打了开水端进去,才请六儿进了帐篷。
六儿说不上是害怕还是不怕,毕竟自己也算小有见识了。她只是不知道金扎吉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这个金扎吉,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哼,自己怀里还有一把小弯刀。
就是从这个金营里顺出去的小弯刀。
六儿一向认为自己算是一个经风见浪的女中豪杰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沉住气,镇定的走进了这个帐篷,忽然一股奶茶的清香味淡淡飘来,借着火盆和油灯的光亮,环顾一周,她立时有些呆住了:
迎面是一张铺着梅花鹿皮的巨大床榻,床榻的上面叠放着几张雪白的羊皮坐垫,旁边还有一床金色丝绒暖被。
床榻左边是两把紫檀的太师椅,右边是一张紫檀八仙桌,上面摆着精美的银器酒具和瓷器茶具,桌上面竟然还扔着一本《春秋》。
乖乖的,搞什么鬼,这个帐篷从外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里面布置的这么雅致讲究,啧啧啧。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