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那让我很伤脑筋你知不知道。”
亚历山大任着艾利数落,没说什么。维纳斯冷白的脸却蓦地刷红。她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声音很低,几乎含在嘴巴里,没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也没在意。
可她的脸红得那么困窘,低得那么难为情。亚历山大注意到了,支着头瞧了她一会,灰蓝的眼眸抹了几许深沉。
“我还有工作要忙,先失陪了。你们慢慢吃吧。”泰德草草把晚餐解决,便抱着一堆文件钻回他的房问。
他一离开,维纳斯吃得更努力,动作也急了,像急着摆脱什么。看在亚历山大眼里,觉得她根本不是在享受食物,倒像垃圾机在解决、处理垃圾。他就那样睨着她。她吃得很干净,盘中连一点渣肩都没有。
电话蓦地响起。
艾利跑过去接,扬声喊说:“亚历,电话。艾琳娜找你。”
“说我不在。”亚历山大连头都没回,双手插进裤袋,迳往楼上走去。
艾利和维纳斯对看一眼,朝她扮个鬼脸,耸肩说:“八成又吵架了。”然后对着话筒说:“对不起,艾琳娜,亚历还没有回来。你要不要留个话?”
维纳斯起身把盘子和刀又放进洗碗机里,听艾利又说:“要他回来打电话给你是不是?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真受不了!这两个人怎么老吵架?”艾利边抱怨边啪啦地往楼上跑去!咚咚地用力敲打亚历山大的房门,扯着喉咙喊说:“亚历,艾琳娜要你回电话给她!”
“吵死了!”亚历山大猛然打开门,凶了艾利一声。不巧维纳斯刚好走上楼来,他索性站在门边,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盛气地瞅着她。
两个人的房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刚好各在走廊的底端。维纳斯瞥他一眼,并没开口,背对着他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倔强,却不是那么沉默。亚历山大低着眉、低低地瞅着她,发现一种存在似的注意力不自觉地有了焦点,被她的人紧紧揪着。
他蹙蹙眉,将自己关进房间。他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觉得被冒犯──对于他不情愿的事,他不会轻易妥协。
这个晚上,真叫他辗转难眠;每当他一闭上眼,眼前就浮起那个维纳斯张大著嘴巴很努力地将薯泥往嘴里塞的情景,且那双乌透的眼睛还一点都不难为情地瞪着他瞧,不仅理直气壮,还挺霸的。
“DAMN!”他低咒一声,霍地掀开被单,坐了起来。一整晚他被脑中那些影像搅扰地烦躁透了。他甩甩头,开了门出去。他需要一些冰凉的东西冷却他的烦躁。
廊上仅有一点微末的烛光,有些暗。不过,他的视力很好,一双灰蓝的眼珠在黑暗中显得透亮。他走下楼,从厨房倒了一杯水上来,边走边喝,透过透明的玻璃杯,那样不防地,竟不意看到维纳斯站在浴室门前。她背抵着门,一只手抚着肚子,一副虚脱了的表情。
他停下脚步,深沉地看着她。只见她重重吐了一口气,拖着狼狈的脚步慢慢踱回房间。
他在廊上站了一会,望着她掩闭的房门,若有所思地。
第二天一早,艾利旋风似的冲向浴室,发现门锁着,尿急地猛捶着门叫说:“亚历!又是你!请你动作快点好不好?我急死了──哎呀!”话说着,等不住了,一溜烟地往楼下奔去,几乎和刚从浴室出来的泰德撞个满怀。
“怎么了?这么急!”泰德随口问道。
艾利人已经冲进浴厕了,又采出头来,急声抱怨说:“爹地,你说说亚历好吗?他老是占着浴室不出来,很烦的,他知不知道!?”说完“碰”的一声,急忙把门关起来。
泰德笑着摇摇头,似乎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走了。”他提起公事包,朝空气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