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纸条揉皱,胡乱塞进口袋里,回到座位上坐下,继续烦闷地喝酒。
吴邪一直等到熄灯以后张起灵才回来,他已经喝了好几罐啤酒,有点醉了。
张起灵进来后看到有隐隐约约的人影,接着便闻到一股酒味,他愣了愣,试探着问了句:“吴邪?”
吴邪晕乎乎地道:“小哥?你回来了?来……嗝……来喝酒!”
张起灵把门关上,走到吴邪面前,打量了一会儿,说道:“你醉了。”
吴邪仰起头来看着他,屋里没有灯光,但窗外的路灯很亮,他看到张起灵的眼睛,好像比路灯的光还要亮上几分似的。
鬼使神差地,他问他:“小哥,你累不累?”
张起灵静静地注视着他,没说话,看到吴邪又抖着手要倒酒,他叹了口气,按住了他的手臂:“别喝了。”
吴邪任他把酒瓶拿走,就这么撑在桌子上望着张起灵,一直到张起灵把桌子都收拾干净坐到他身边。
“你怎么了?”张起灵问他。
“你累不累?”吴邪的声音有点颤,又重复了一遍,“你能不能别这么拼?”
张起灵依旧没有回答,吴邪抹了把脸,使劲揉了揉,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对不起,那天是我做错了。”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你没必要这么说,谁也没错。”
吴邪苦笑:“你的意思是我道歉也没用,我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是这意思吧?”
张起灵没说话,没赞同,也没反对。
吴邪觉得心里憋屈,但他强忍住情绪:“两个世界的人?地球上就一个世界,你是从哪个星球爬过来的?”
他没有去看张起灵的表情,只是接着说:“我知道,那天是我考虑不周,没将心比心从你的角度出发,说话的口气也重了。可这不代表我就罪该万死,就该被你当作两个世界的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揉皱了的字条,“啪”地一声,狠狠拍在了桌子上:“你到底看见这个了没有?”
拍完了桌子吴邪才想起来,现在没有灯光,张起灵能看到他拍在桌子上的是个什么东西么?
他刚想补充几句,就听到张起灵说:“我看过了。”
吴邪一愣:“你看过了?”
“嗯,唯应遥料得,知我伴君行。”
“那你怎么没反应……”吴邪有点尴尬,暗自庆幸现在没灯。
“什么反应?”张起灵竟然还是那么平淡。
“你学德语的,是不是不懂这句诗是啥意思啊?”吴邪无奈了,有点火。
张起灵站起来,看样子竟是想上床睡觉,似乎完全不准备回答他这个问题。
吴邪急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扯住张起灵的衣服:“你到底看不看得懂啊?”
张起灵冷冷地看着他,终于开腔了:“你觉不觉得自己很奇怪?”
吴邪傻眼:“啊?”
“你写这个,放在我枕头底下,是想表达什么?”
吴邪还没说话,张起灵又接着说:“早就知道,是你要陪着我走?我懂这句诗的意思啊,但那又怎样呢?”
吴邪的心彻底凉了,张起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但对自己的示好视而不见,而且拒绝了自己面对面的和好请求。
他放开了张起灵,说不出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感觉:“哥们,你有必要这么绝吗?”
他一瞬间觉得很累:“我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也不管张起灵有没有在听:“我这几天一直担心你,怕你累过头,再出个什么事就麻烦了,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歉,还想补上那句一直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