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頷首,也沒再多說,直接回身去找溫弦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
溫弦站在綠化帶的邊緣處,拉高了大衣的領子擋住了臉頰。
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她一回頭,就看見陸梟拿著一個車鑰匙過來了。
「怎麼樣?」
準備領證的這一天,一大早就出了這樣驚險的事情,讓誰都會毀了心情。
陸梟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他的人開來的那輛車子走去,他語氣沉緩:
「別擔心,後面會有我們的人處理,現在你跟我去醫院就行了。」
把她放在車裡,系好安全帶,冷不丁看著她還有些蒼白的小臉,陸梟:「……」
那一刻,他的內心深處,像是狠狠被戳了一下。
格外不是酸楚疼痛,百般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如今看來,那個男人是完全的已經知道了他是無人區隊長的身份。
否則的話,再怎麼樣想追求溫弦,都不至於讓人想弄死他。
更別提,溫弦現在同樣在這輛車上,只能說明他連同溫弦的性命,也毫不顧忌。
這個人渣!畜生!
車子再啟動的時候,陸梟看了一眼溫弦,清冽的眼底閃過一抹幽邃複雜。
這就是他的生活,為了一些想要保護的東西,有時候難免會出現各種危機。
車內一片靜謐,溫弦也難得那麼安靜。
在陸梟看來,她似乎是有些被嚇到了,心底除了對那個男人的滔天怒火外,便滿是對她的心疼。
這就是,他之前和她要說分手的原因。
而如今,她能體會了麼……
這世間,沒有什麼會比活著更重要。
陸梟唇瓣輕抿,眼底像是化不開的墨,幽深的讓人難以洞悉。
他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竭力的忍住想看向她的目光,再開口的時候,他胸膛深深起伏了下,問:
「是不是害怕了。」
這話問了也是白問,這放在誰的身上都會讓人心魂難定。
溫弦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了下,隨後淡淡嗯了一聲。
陸梟心頭一顫。
「身體現在感覺哪裡有沒有不舒服?」他繼續問。
溫弦抬手捂著心臟的位置:「這裡不舒服。」
雖然腦袋也有暈眩的感覺,但這種話她不會說,畢竟馬上也快到醫院了。
在她這些話落下後,陸梟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一種死寂之中。
半個身影陷在陰影里,沉默的可怕。
不知過了多會兒,再開口的時候,他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來,只是緩緩來了句:
「聽我的,領證先往後推遲一些時——」
「你敢!」
溫弦視線唰的一下就看向了他,盯緊了他。
那素來明媚的眼眸平添了幾分威脅和冷艷的厲色。
陸梟身軀一怔。
溫弦則深吸了一口氣,道:
「我害怕,怕的是如果剛才你沒能躲開怎麼辦,我心裡不舒服,是因為我的男人經歷的事情總是那麼危險……!」
說到這,她倏然抬眸看向他,那眼眶微微的泛紅,她一字一句道:
「可這一切,都比不上你剛才想說的那句話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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