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麼對視著。
就在他的這話落下後,壓抑到極致的氣息在彼此之間蔓延。
她死死扣住車窗框的纖細的手都泛白了。
而這一次,他主動避開了她的視線,盯著前方黑沉沉的夜。
溫弦望著他冷漠的臉,感受著他愈發寒涼的氣息,她頓時就又笑了下。
竭力了隱了自己內心的某些情緒似的,再開口,她道:「好,我知道了,我接受你說的分手。」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似都柔和極了,似乎沒什麼痛癢,她頓了下,又道:
「不過既然已經分手了,那你也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話說到最後,聲音微微有些輕顫。
不遠處就是公路,還是有來來往往的車,她會回去的。
一定會的。
說罷,不等他再開口,她就轉身直接打開車門,下車了。
而她一離開。
他一落在方向盤上的手,死死緊攥,手背上青筋隱隱浮現。
可是最後。
他還是緩緩轉頭,盯著她頭也不回的纖細身影:「……」
直到她的身影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黑夜裡。
他僵硬的身軀,似再有些繃不住了那,驀然在了方向盤上打了一拳,咒罵了聲:「媽的!」
真是他媽的操蛋!
陸梟下頜抬起,肌骨緊繃,那修長冷冽的眼眸深處似都泛起了紅似的,像是暴躁到極點,想要發狂的野獸。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眸。
拳頭死死的攥著,似乎恨不得深入掌心。
為什麼說分手。
他沒資格去愛她!
他說過,會保護她。
而不是讓她受傷!
更他媽別說,如果今天他稍微一個手抖,沒射中那人,她現在還活不活著都是一回事!!
……
黑壓壓的夜空,越來越低了似的,風卷著沙粒,在戈壁灘上刮著冷風。
溫弦下了車就那麼一直走,一直走,沒有回頭。
沒有去看身後。
只是走著走著,這時,她卻突然覺得臉頰上有些濕潤。
她身子僵了下,緩緩抬起手。
指尖所觸之處,沾染上一滴水珠。
溫弦的視野之間,愈發的朦朧了,她看不清了前方,卻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
可是越走,那心底卻越像是被撕裂開了一個血淋漓的洞,不斷的有鮮血滲出來。
真是控制不住,眼前愈發模糊,鼻尖愈發酸澀。
很快,那竭力強忍著的什麼情緒就有些繃不住了,眼淚就那麼大顆大顆的砸落了下來。
怎麼辦啊。
她該這麼辦。
她抬手去擦,用力的拭去,可那眼淚卻像是被洪水衝垮的堤壩,不斷的湧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她的內心像是被巨大的無力絕望感所撕扯的鮮血淋漓,疼痛不已,無法填補。
怎麼辦,他不要她了。
他說後悔了。
緊攥著拳頭離開,頭也不回的她,不知走了多久,最後還是站定了腳步。
低著頭雙手抵住了眼睛,死死的咬住唇瓣,鼻尖酸澀難忍,眼淚突然就狂涌而出。
她的肩膀微微的輕顫,從最初竭力控制的隱忍嗚咽,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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