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詢問裡面是什麼,只是接了過來,手指將文件夾上纏繞的線一圈圈解開。
隨後,打開牛皮紙文件夾,看到了裡面的東西。
在看到的這一瞬,陸梟身軀頓時怔了下。
手中的動作,都在那一刻僵住了。
他緩緩的移開目光,看向了溫弦。
溫弦唇邊的加深的笑意漸漸斂去,她望著他,溫柔而認真的緩緩道:
「陸梟,嫁給你,我已經等不及了。」
這一天,陽光正好。
溫弦和他站在北京的四合院巷子路口。
車水馬龍,人間煙火在這個城市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陸梟的手中拿著的,不是別的,是她的戶口本。
她把戶口本從上海郵寄了過來,要來跟他領證了。
陸梟:「……」
那一刻,他什麼都再說不出來。
只是一把將她拉了過來,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手臂收緊,也握緊了她的戶口本。
最後,他在她額前落下一吻,再開口,聲音多了些許的低啞,他道:
「溫弦,你把自己的一輩子交給我,我不會讓你輸。」
溫弦:「……」
她沒有說話,只是貼著他的胸膛,溫柔的笑了。
她相信他的,始終都會相信。
她不知道,陸梟還會在北京待多久,或許已經沒有多少的時間了。
但她想,等她拍完這場戲,自己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遠離大城市的喧囂,去青海,找他。
自己覓一個舒適的地方,每天曬曬太陽,看看書,做做美食,還有——
等他,回來。
……
在一個不大的小公寓裡。
她像往常一樣,洗好了澡,吹乾了頭髮,將房間裡的一切都打理得當。
靠近陽台的位置,擺滿了各種個樣的花,正在接受著陽光的照射。
她坐在房間裡的桌子前,寫下了第一千零三篇日記。
這一天是他去世三周年的時間。
翻開上一片日記,她寫著:
「阿言,你在那邊還好嗎,時間過的很快,一晃你已經三十歲了,你還記得我們最初相遇的,那一天麼……」
雋秀的字體寫了幾百字。
而在今天。
她翻開那一頁,落筆,寫下的只有一句話。
她寫的緩慢,而又堅定。
今天仿佛跟往常的每一天,都沒有區別。
只是寫完那一句話後,她緩緩起身了。
……
風穿過窗戶,穿過飄動的窗簾,不知何時,臥室內,椅子發出了砰的一聲。
像是倒在了地上。
風有些大了,吹的桌子上的日記本嘩嘩作響,一張張的頁面不斷的迅速翻開。
像是對過往這一千零三天,每一天的一個追溯,都像是對三年前的一場回憶的終結……
最後,日記本翻開到最後一頁,上面只有一句話:
阿言…我來見你了。
……
她的床頭櫃裡,還放置著一小藥瓶,上面寫的是鹽酸帕羅西汀。
專門治療,抑鬱症。
**
「卡——過!」
溫弦最後一場戲拍完結束的時候,整個人還久久的陷於其中,難以自拔。
哭的眼睛紅腫,玲姐和助理趕緊過來拿紙巾給她擦拭。
而不遠處,一個男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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