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孩子。”
姜彻不再搭理他,专心看电影,手下往嘴里扒饭。
没吃两口,忽听到身后一声哭腔:“小姜!”
这声音猛地在脑后炸开,姜彻一口气没缓过来,呛了两口饭,昏天黑地咳嗽起来,待他弯腰抹干净鼻涕眼泪,从柜台里一起身,看见眼泪未干的程湘婷,脑袋里嗡的一声,吓得脸都绿了。
果不其然,程湘婷还不等他开口,便抓住他搁在柜台上的手,哭道:“小姜,你救救锐锐吧,姐求求你了,再救他一次吧!”
姜彻愣住,想到程锐,忽觉脚底生寒。
出事了。
终究还是出事了。
他不禁发抖,想将手抽回来,程湘婷却拽得更紧,哀求道:“小姜,阿彻,你知道……你知道,只有你能救他,他只听你的话,你救救他好不好,姐给你跪下了,姐就这一个儿子,做牛做马都求求你了,阿彻……”她说着便要下跪,被毛子眼疾手快搀起来,按到一边凳子上坐好。上次程锐失踪,也是这种境况,毛子见怪不怪,又拍拍姜彻肩膀,给程湘婷倒了杯水,动作熟练。
姜彻不说话,倒是毛子先开了口:“程姐,有事你慢慢说,说清楚,天大的事儿,您也得先让我们知道是什么,对不对?”
程湘婷脸色发白,望向姜彻。姜彻只当她知道了那件事,忐忑不安,嘴唇颤动,竟说不出话来,便呆呆坐着,静候发落。不想程湘婷开口却说:“前些天,锐锐期末考试,他现在放寒假,我……”她边说边哭,抬手捂着嘴,泣不成声,又停了片刻,才接着道,“他回家住,我以为他好了,他真的没什么了。哪知道,老师打电话,打电话说他没参加考试。”
毛子和姜彻皆是一惊,姜彻想到程锐“不上学”的威胁,这才回过神来:他是认真的。
程湘婷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工作忙,又不敢跟他多说话,哪里知道,哪里知道他没去啊……他明明每天都按时出门的,放学也回来,还写作业,我哪里知道……后来,老师说,说他总是逃课,老师问他,他说是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老师也当我都知道,可是,我哪里带他去过医院啊?我以为他都好了……”
毛子当即骂道:“我操,这老师缺心眼吧?学生都不上课,他还当正常?”
程锐说过学校的事,虽语焉不详,姜彻略一想,知道他在学校受排挤,老师也不大管他,不告诉程湘婷也是正常,心下了然。
程湘婷抽泣道:“是啊,我也这么想……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就是告诉我了,我也不能每天押着他上学啊。”
姜彻忽然问:“他只是不上课吗?”
听他这样问,程湘婷泪如泉涌,又抽噎半晌,才道:“我问他为什么,他却不说话,他已经好久没和我说话了……我问什么他都不说,放假回来,整天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吃饭也不出来,一句话都不说,和之前一样……”
姜彻插嘴道:“他应该看医生。程姐你可以带他到市里去,得看心理医生,我们这里不行。”
程湘婷似是没听到他说话,哭着又说:“他不说话,也不乱跑,好在是放假了。但是,眼见孩子慢慢瘦下来,我有什么办法呢?他不说话还好,阿彻,他现在整天躺在床上,连饭也不吃啊……我给他端过去,他只当不知道,看也不看我……我没办法,我……”她说到这里,掩面而泣,在外人面前,虽不至到歇斯底里的程度,说话仍是轻声细语的,却已然崩溃。
姜彻又说:“我治不好,我真的治不好。”
毛子皱眉,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上次他也是这样?你不是说好了吗?”
姜彻低头,握紧双手,手臂上迸起几根青筋。
程湘婷抹抹眼泪,看向姜彻,目光却有些涣散,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