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家。反正你妈知道。下次不许了,听见没?挤死了。”
程锐乖乖让他牵着,又乖乖说好。
两个人把饺子全下完了,就着醋和酱油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程锐把碗放在凳子上,蹲着吃,筷子使得不太利索,夹了饺子蘸醋,掉进碟子里了再夹,都捣烂了还没弄出来。姜彻无奈,把烂了的饺子夹出来吃掉,拉过一旁放衣服的箱子让他坐着,说:“你都多大了还不会用筷子。”
“我在家都用勺子吃饺子,还有叉子。”
“娇气,给我学着——我说呢,你看你这筷子拿的,姿势不对。”姜彻把手转到他眼前,动动筷子说,“看我这样,这才对。多灵活。”
程锐看看他交叉在一起的筷子,动动自己的手指,再看看,两只手合作把筷子摆成他那样的,试了试说:“不舒服。”
“好的东西你就是不习惯,习惯了就好了。快吃,待会儿黏一块了。”
程锐就着别扭的姿势吃饺子,好几次掉进碗里再扎起来。
不容易吃完饭,姜彻揉着肚子把碗泡在锅里,带程锐去租录像带。音像店的老板毛子也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不比姜彻大多少,见他来了,就熟络地说:“这次出去挺久啊,整天就你忙。”
“我可是上班的人——程锐,想看什么你自己挑。你毛哥请客——是吧?”店里地方小,姜彻侧过身子让程锐进来,让他自己看货架上的带子,又从另一边绕至柜台,递给毛子一支烟,“想我没?”
毛子瞥眼过道里的矮个,把烟点上问:“这谁啊,几天没见,你的娃?”
“干你啊,我弟,说话注意点,”姜彻放低了声音,“刚一年级,啥都不懂,别瞎说话。”
“哥跟你认识十来年,你啥时候有弟的?一看就细皮嫩肉的,你这么糙——”毛子拉长了腔调,嫌弃地扫他一眼,把声音掐断在一声轻笑里。
“我就不能有弟啊?我跟你说,指不定我妈后来又生了个儿子呢,好好养着也跟程锐一样大。”
毛子白他一眼,舒服地吐个烟圈说:“他绕到那边儿去了,好几张那种的……”话还没说完,姜彻已大步奔过去,一把抓住程锐问:“有喜欢的没?”
程锐点点头,指指架子上的《新独臂刀》。
姜彻松了口气,摸摸他的头推着他往外走:“成,走吧。“程锐被他推到玻璃门外头,不忘问:“不用给钱吗?”
“你毛哥请客,快走快走。”姜彻没回头,挥挥手就把门拉上了。
毛子眯着眼睛狠狠吸口烟,味道透进肺里又缓缓冒出来。他看看还没停止晃动的门,吐个烟圈笑着骂了句操。
两个人回去蹲在电视边放录像带,程锐看看包装盒上“张彻”的字样,又看看专心摆弄机器的姜彻,弯着眼睛笑了。他问过妈妈这个字要怎样写。姜彻转头撞见他的傻笑,往脑袋瓜子上一拍,胳膊夹着他钻进被窝:“看个电影,你不是傻了吧。”
程锐抱着脑袋瞪他:“不能打头,会变傻。”
“你本来就傻。”
程锐嘟囔了一声,正想反驳,电影已经开始了,姜彻把他拉在身边,掖好被子说:“别说话,乖乖看电影。”
屋里没开灯,屏幕上或明或亮的光照在两个人脸上。
中途程锐不经意转头,看见姜彻脸上淡淡的笑。电影里两个少年英雄相遇,他大概是觉得雷力对封俊杰冷着脸的样子很有趣吧。
周末是大晴天。没有风,没有云,天空很蓝。
姜彻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快中午了。程锐不在。咬着牙刷站在走廊里,姜彻看见远处的街道两旁,柳树都笼着一层薄薄的绿色,像是缭绕的绿色烟雾。
春天总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就来了。
姜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