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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3 / 4)

来,我问他,几岁了?他伸出手,比画说五岁。我让侍从买了几个肉饼给他,随口问道,你家人呢?他眼中涌出泪水,却不滴下,半晌突然跪下求我,问能否卖身于我,只要一两银子。我问他做什么,他答,想买点好吃的给他的父亲。我起了好奇心,就跟着他去看。”

安清王突然停往,望向窗外,久久不说话。刘珏想问,张了张口又闭住。那必然是让老头震撼的一幕。是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清王接下来的话:“以后等到环境好了,暗夜就自然会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声音一变,他不屑地说道:“瞧瞧你,再瞧瞧他,我觉得他比你对老子好,性格又好,又孝顺,哪像你?”

“哼,我还没说,哪有你这样当老子的?成心就要让儿子着急!告诉你,我现在不急,我把阿萝娶了,让她和你斗去!”刘珏说着,长笑一声跃出花厅,心里已急不可待地想要见着阿萝。

子离在玉龙宫里久久徘徊。这里的一切他很熟悉,又觉得陌生。他在心里一遍遍念着,父皇,子离做到了,父皇,你会安心了吧?父皇,你见着母后了么?她已等了好久好久呢。想到此处,子离拿出玉箫来,幽幽吹出一曲。箫声缥缈,似他的心在空中盘旋,上不着天,下不沾地,落不到实处,找不着归宿感。

终于成为这王宫,这玉龙宫的主人了,可是,心却突然间空了,空落落的似天地间只剩下他独自一人。箫声一窒,他停住,轻轻摸摸脸,那湿湿滑滑的是泪么?窒住了箫音,窒息了心,缠绵的思念与温暖的亲情全和着这泪一颗颗滴出眼眶,洒落衣袍。他默然站着,等着最后一滴泪落个干净,它却沾在眼睫上,慢慢风干,无力滑下。

《蔓蔓青萝》第二十九章(7)

子离伸出手指沾住、抹开,眼前没有朦胧的泪影,视线清晰得可以瞧见梁上悬着的一根蛛丝。他轻轻一跃,手指掠断蛛丝,提起来在光影里瞧了瞧,细而韧,轻乎乎的。情丝便是如此,开始只是一根粘在心上,注意到了,挥指一弹,轻吹口气,吹弹之间便可消之无形。待得久了,情丝缠缠绕绕密密麻麻,心即便想要挣扎,动得几下之后就再无力气,只得任它与情丝紧紧长在了一起,到最后已分不清哪是心,哪是心外之物了。

子离弹掉手指上的那根蛛丝,安静的面容下是波涛翻腾的思潮。他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苦笑,闭了闭眼,心中不断喊着母后和父皇的名字,深深呼吸再呼吸,面上坚毅之色越重。“相信我,笑着看我,看儿子如何把宁国治理得更加强盛!”子离在心里说道。

他脚步未停,缓步走进了大殿,坐在龙椅之上。殿内清风徐来,夕阳在殿门口却步,子离把目光看向殿外,阳光辉映下的王宫灿烂辉煌。这就是他的人生么?在重重宫帏阴暗处掌握着外面光彩夺目的世界。人人都活在阳光下,就算一时没了阳光,紧走两步也能自由站在光影下沐浴身心。只有他,要坐在这个无法移动的位置上沉沦,把一颗血肉的心包裹在铁甲里,放在火里煅烧,放进冰水里淬炼,直至炼成绝世之盾,没有阴谋算计攻击的矛能击碎的盾!

他的目光渐渐深沉,有力地穿透宫墙,闭上眼,宁国的四海版图尽现眼前,他顿生睥睨天下之心。黑暗的力量远胜过光明,因为看不穿摸不着;黑暗的力量又最具安全感,因为无从下手。这就是帝王!

他想起了王燕回,嘴角勾起讥诮讽刺的笑容。定盟吗?能轻易掌得兵权,有个内应又何尝不可。王燕回与她父亲一样,没上过一次战场,精于阵法又如何?战场瞬息万变,岂是空有一副脑子就能打胜仗的?那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纸上谈兵!

她连刘珏和顾天翔都不如。凭着多看了几本兵书,就异想天开想改变身份,还妄想与他平起平坐,并肩出征四海,她怕是疯了!自己怎么可能如她所愿,用一个内应的借口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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