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丽,我正在焦头烂额地在车站的电脑屏幕上寻找着我车票上所限定的车次。在我茫然地找了半天还找不着以后,我决定问人,我前看后看,傍晚的车站人烟稀少,就她还坐在那里,于是我就转过身去问她。
她看了我的票,然后高兴地说,不用找了,你和我是同一趟车。然后我们就开始聊天。
我记得你,她说,下车的时候我看到你的鞋。
她的意思是说她喜欢我穿的鞋,所以记住了我。说得我不由得看看自己的鞋,白色的漆皮凉鞋,非常简单的款式,临出发的前一天在西单买的。买下它只是因为它穿着比较舒服,像坡跟的拖鞋,走多远的路都不累。
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要走很远的路。走异路,到异地,寻找别样的人们。
送机票的人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最后的行李。当天中午一点的飞机,我早上11点才拿到机票。订票的人说,这是最后一张,不要就没有了。
事实上在出发的前一天我才到处打电话订票,一切都是匆忙决定的。匆忙地开始,匆忙地进行,再匆忙地结束。以至于来不及和任何朋友告别。
我收拾着行李,不断地提着巨大的皮箱上秤。航空公司只允许托运30公斤,多一点都要罚款。在英国的朋友告诉我,因为带了很重的香肠,上次他在机场被罚了一千多块。
我问他,为什么不把香肠扔掉,在英国买一整箱也不会用到一千块。他说,都是他妈给装的,如果扔在机场妈妈不知道该会有多伤心。
所以为了避免让我妈伤心,我拒绝让她给我装任何的行李。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装进去的,也不让她给我买任何她认为有用的东西。比如吹风机,比如电熨斗,比如成堆的熟肉和食品。
每装一次东西我就上一次秤,看到底是多少公斤。如果超了再想办法把能不带的东西尽量地拿出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在我过机场安检的时候,我的辛苦总算得到了最好的报偿——机场的公斤秤准确地显示出了我托运行李的总重量:公斤。
进入安检的时候一个女孩排在我的前面,我发现她没有行李。过完安检以后她告诉我,她的行李已经托人给带进去了。她的行李严重超重,足足有50公斤。
我吓得目瞪口呆,我问她那她在那边下了飞机怎么办,我不相信她那么单薄的身体可以搬得动50公斤的庞然大物。她说伦敦那边有人接机,她已经谈好价钱,是一个中国人,会开车把她从伦敦机场直接送到几百公里以外她要读的语言学校。
她说她过去是要学服装设计。我问她为什么学服装这种时尚的东西不去巴黎,或者为什么不在伦敦市里的大学学习,她说她找的是英国的中介,那个英国人告诉她那个学校是英国最好的服装艺术类学校。
* * *
下飞机以后我们一起经过重重关口和安检,漫长的七八个小时的长途飞机旅程已经让我们精疲力竭,但是刚到一个陌生的新国家新城市,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十分兴奋的。我们各自推着巨大的行李推车,大呼小叫地在宽阔的希思罗机场里穿行。两个年轻的中国女孩一路奔驰,一直杀到了机场外面。
就这样到了伦敦。这座现在看起来已完全不新鲜的城市,在那一瞬间却是那么的新奇。坐在从机场到学校的地铁列车上,看着满车厢的英国人坐在对面,车窗外面飞驰着伦敦郊区的各种风景,满眼的绿色,和傍晚7点多钟的天空,暮色垂云。
* * *
两个月后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关于这座城市和这个国家的陌生感。刚来的时候的语言障碍也已经完全消除,开始自己一个人走在外面,不需要打电话给中国来的朋友问怎么坐车怎么转站,甚至一个人去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在从Cov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