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放到手背上,撕开胶布,胡乱地拉扯起针头。
“薇薇!”梁母看得心疼,赶忙过去,“我叫护士来。”
“不要了妈,”梁念薇烧了一天一夜,嗓子里几乎说不出话,“我自己就可以。”
扯下来的针头上,还滴着血,她双腿往前走去,撞到了傅时律的肩膀。
梁念薇那张脸,白得一点点血色都没有,就连嘴唇都不是正常的红色。
“傅主任,你不要再找我了,也不要再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这双眼睛不会再去接受什么治疗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她经历了那晚上的恐惧和毒打,可盛又夏没事,唐茴也没事。
那都是因为傅时律,不追究。
“梁念薇,你要这么出院,很可能会死在家里。”
梁念薇头发被剪得稀碎,她全身上下痛得厉害,但还是佝偻着背站在那。
“我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护士正好进来,一看这场景,吓了跳,“你怎么拔了啊?你体内有炎症,需要消炎的……”
“不用了,谢谢。”
梁母过去搀扶她,司机提着行李箱跟在后面。
小护士追过去两步,“喂,你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
傅时律叫住了她,他习惯给别人安排,再让别人老老实实接受的,在他看来梁念薇这是在作死。
“随她去,连她自己都不爱惜她的身体,别人操这份闲心思干什么?”
梁念薇身体柔弱,几乎是靠着梁母才走出去的。
小护士有些于心不忍,“傅主任,你没看到她身上,挨了很多打,全是淤青。”
傅时律心里也清楚,梁念薇要不是绝望了,凭她那软弱的性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
盛又夏在工作室忙碌,快要下班的时候,收到了一份点心。
配送人员没说是谁送的,只说了是给她的。
盛又夏打开一看,是份马卡龙,做得很精致,但是来路不明,她也不敢吃。
有可能是朋友送的,也有可能是客户,毕竟这种事以前也有过。
盛又夏不好一个个去问,就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请问这是哪位田螺姑娘送的?”
傅时律刷着手机的时候,一下就刷到了。
听这意思,平时给她送吃送喝的人挺多,他以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呢。
傅时律在评论区回道:“我。”
盛又夏看到他认领了,这才敢把东西分给安清她们吃。他定的肯定是又贵又上档次的,不能浪费。
盛又夏吃了两个后,才在留言区回复他:“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