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虎说道:“正是如此!敌众我寡,不易久持,中原来船接应恐怕不能了,还是想办法抢船离开才是。”
张新成也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凭一时血气,枉自送了性命。”
陆同章闻言,默默点头,说道:“的确如此!陆某一时冲动,竟未思虑妥善之计,实在惭愧。”
林天鸿兀自坐在泉边懊恼,他此时已知林青尘是白莲教的堂主,虽恼他兹乱夺宝,心中以他是“奉命行事”为由为他开脱,想着只要他能够归还,也可以原谅。但令他气苦的是,他竟然如此欺骗情同手足的兄弟,用一个空盒子把好兄弟给流放孤岛了。他口中念念有词,说道:“青尘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沈如月心中不忍,摇着林天鸿的手,说道:“你别这样了气苦了,他连我师父也骗了。”
林天鸿说道:“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兄弟,他怎么能骗我呢?”
沈如月怔了片刻,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冷静些吧,等回到中原再想办法把宝珠追回吧。”她虽然安慰林天鸿,可她自己也对能否有性命回返中原没底,更别说追回佛珠了。想起先时之言,她心中忽然一惊,暗道:“难道真被我言中了?真的要在这岛上回不去了?不!他若解不开心结,只怕一生也不会开心,如果那样与我相守,又有什么意思呢?唉!如今能否活命尚还不知,又何必打算这些呢?”她叹气一声,又说道:“天鸿哥,我们生死尚且难料,与其宝珠在盒,倒不如盒子是空的,至少那样宝珠还在中原。”
林天鸿一怔,说道:“如此倒也有理!宝珠在中原终有寻回之日,若是被带到此地,我们生死事小,宝珠落入倭寇之手,恐怕永难回归了。”
沈如月见林天鸿有些释怀,便说道:“正是如此,眼下还是抵御倭寇,想办法回中原为要,倭寇定会大举来攻,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啊!”
林天鸿掬水拨脸,洗去烟灰,说道:“如月你不用担心,即便回不得中原,我也会打起精神与倭寇血战到底。”他握住沈如月的手,又说道:“能与你并肩杀敌,为中原百姓报仇雪恨,我便是舍了一条命又如何呢?”
沈如月心中一震,目光晶莹闪动,说道:“能与你死在一起,我无憾了!”
林天鸿心神激荡,万分怜惜,故作轻松说道:“哎!能活谁愿意死呢?我们一定要活下来,我还要带你回家见爹娘呢。”
沈如月心知林天鸿是宽慰她,点头说道:“好!你一定要多小心,我还想见一见霁遥妹子和婉君姐姐呢。”
二人走过去,与大家商议如何对敌、夺船。
林天鸿因今日之失而心中愧疚,决心回补,便当仁不让地又承接了夺船任务。
于是,众人又议定谁人掩护,谁两侧击杀,谁保护老船工,谁人断后······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鹤鸣,众人举头遥望。只见夕阳余辉中有一只巨大的白鹤展翅盘飞,雄浑矫健,英姿威猛,实非凡禽。那巨鹤折颈一转,向岛上掠来,脊背上竟还伏这一个灰衣人影。
“天远?是天远!天远来了!”林天鸿一跳而起,挥手大喊:“天远,我们在这儿。”
陆同章也兴奋地站起来,说道:“没错,是宝相寺那只大鹤。”
吕会声曾被巨鹤刮破过脸皮,此时见到,还心中记恨,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果真是那只扁毛畜生!”又忽然跳起来笑道:“哈哈!我们有救了,有这只畜生飞回去传个音讯,便可以等船来接应了。”
张新成忧虑地说道:“只怕远水难救近火!”
杜飞虎说道:“是啊!此岛与中原不知相距几百里,船三天五日未必能到,可是倭寇妖人却迫在眉睫啊!”
巨鹤飞至众人头顶,兴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