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斤的铁锚在杜飞虎的一掷之下可真够远的!很可惜!那被人们寄于厚望的铁锚,势道已经出现疲软,前行之速已远不及下坠迅疾。
杜飞虎垂首顿足,骂了一声娘。
铁锚扑通一声落水后,火光尽消,四下又陷入一片漆黑。众人连呼可惜。
船速不减,王兴“哎呦”一声,一个踉跄扑到了船舷,手中的绳子脱手而出。铁锚丢到河里了。
杜飞虎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喝道:“你这个废物!”忍不住挥起拳头要打他。
王兴笨拙地跳到船舱中,又拖出一捆绳子,说道:“这不是还有嘛?你这人也真是的!说好了不可再动手,怎么又要打人?”
杜飞虎说道:“有绳子顶个屁用?没了铁锚,把你拴上?”
林天鸿突然看到陆同章手中的钢枪,心中一动,说道:“杜大哥切莫生气,没了铁锚,陆捕头还有钢枪。只是不知陆捕头可舍得?”
陆同章心领神会,说道:“事关一船人生死大事,区区一杆枪,有何舍不得的?拿去,大胆下手便是。”
杜飞虎接过,掂量了几下,说道:“好!我投惯了梭镖鱼叉,这钢枪比铁锚顺手多了,这次定能投进树林。”他在枪头凹节处缠好绳子,又挽了两扣,打了个死结,准备再掷。
林天鸿说道:“杜大哥,其实不必非要把枪投进树林。刚才我看到近岸处有不少断树,想必是水冲折了的,扎在上面应该更容易些,到了那儿,离岸也就不远了。”
杜飞虎点头说道:“刚才我也看到了,好,就扎那儿。”
众人又打起精神,一起观寻机会。
王兴吃了一堑,这次学的乖了,把绳子的尾端牢牢地栓在了固定铁锚的铜环上。
风逐云涌,空中依稀露出微弱的星月之光,浪声渐大,水流渐急。众人都有察觉,说道:“不好,船又要入中流了。”
杜飞虎说道:“等不得了,快放流火弹。”
林天鸿忙又点燃了另一只。
火光大亮,在轰隆的炸响中,杜飞虎歪身摆了个后羿拉弓射日的架势,驾轻就熟地把钢枪投向了一根较为粗大的断木。
果真不负众望,火光映照之中,钢枪闪烁着缕缕寒光深深亲吻了断木,并深深扎入其中。船有了牵绊,漂行受阻,猛地大震,再也前行不得。
在众人如释重负的兴叹声中,杜飞虎说道:“我先过去摽住绳子。”
众人说道:“好,小心。”
但是,当杜飞虎如虎添翼般,以虎跃山涧的威猛力道跃身而起时,却觉肩头一紧,被扯了下来。他没能跃上绳子,却重重地摔在了船上。是独孤冷月偷袭了他。
众人吃了一惊,只见白影一闪,独孤冷月快似流星般掠绳而去。
林天鸿暗道:“不妙!”跳上船舷,脚底生花,步跨连环,掠绳急追,迅捷不输于独孤冷月。
独孤冷月岂同于常人?况且又谋划在先,自是不容林天鸿捷足先登。她去势不减,锦带如生锐眼般,向后射来。
林天鸿一怔之下,追势也不减缓,斜身横掠,躲过了一记攻势,脚尖在绳上一勾,立时又身直式正,如履平地,疾进了丈余。
独孤冷月刹势转身,不再力求先登上断木,锦带直鼓如柱,舒卷如龙,把林天鸿迫住,不让他再前进尺许。
飞花四溅的滚滚浊浪上,林天鸿与独孤冷月在摇摇晃晃的绳索上展开了殊死搏斗。船上诸人看的惊心动魄,谁也不敢再上绳索,以免煞费苦心搭就得一线逃生之路毁于顷刻。
杜飞虎被偷袭重重摔了一下,倒也并没有受伤,只是这事情太他娘的突然,太意外了,他被摔的七荤八素有些懵了。回过神来后,捶着船底骂了一声娘,再也顾不得身份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