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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叔父,逆匪关口守得很紧,侄儿也派过不少人去打探,但没一个能得实信的,而且损伤比例很大。”
“损伤再大,能有打起仗来死伤多吗?再派——”
“是。”
额勒登保毫不客气的训斥了一句,哈郎阿立即听命。
“敦林,松克里。你二人亲自带队,分头打探。”哈郎阿知道自己叔叔的脾气,当场就点了两个手下。
中午吃了一顿热乎的饭菜,额勒登保详尽的嘱咐了哈郎阿一番,就再次带着亲卫戈什哈奔上路途,向着南面的黄榆关而去。
哈郎阿亲送了好一段路,看着额勒登保宽厚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这才带着一丝惆怅返回了固关。可却在自己官衙前看到了个正一副着急上火样的熟人。
“呀,哈大人,你可总算是回来了。”那人一看哈郎阿就急忙跑了过来。
“泰齐布?”娘子关守将,正红旗副都统雅尔甘的戈什哈队长。
“你怎么来了?”哈郎阿惊讶道。固关和娘子关距离极近,哈郎阿和雅尔甘走的自然也很近。毕竟战事在即,私底下关系打好了,等动真格的时候求援也方便不是。
“哈大人,出大事了。赵林平那不知好歹的家伙把咱们两家都告上去了,东西已经递去了蒋兆奎手中……”
赵林平,平定州知州;蒋兆奎,山西巡抚。
“狗东西,他找死——”一听这话,哈郎阿心中的那丝惆怅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两眼中剩下的尽是凶光。
正如前文几番讲过的那样,清军的军纪历来堪忧。现在乱世之中就更是如此。平定州里有固关、娘子关和更北边的榆枣口三处要紧关隘,里面的一万多清兵虽然远地方去不了,可是关隘附近的百姓就遭了秧。
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这群王八蛋却是转找窝边草吃。而这里面被夹在固关和娘子关两关之中的那小片区域的百姓受害就最为严重。
平定州知州赵林平是一个比较刚正的人,早早的因为此事就跟哈郎阿、雅尔甘知会过,可是哈郎阿、雅尔甘哪里会在乎一个小小五品知州的话,不仅没有半点反思,反而指着赵林平的鼻子大骂了一通。之后的纵兵抢劫也无半点收敛。
“赵林平是找死——”参本抵到了蒋兆奎手中,只要姓蒋的把手一翻,自己叔叔就能看到。哈郎阿想想心头就止不住的怒火,他是跟着额勒登保出来的,知道额勒登保的作风。
这事闹到他面前了,自己虽然不会吃什么惩罚,但终归是难堪,也会让叔叔失望。
“纳穆耶,带你的人到北边村镇走一趟。一群贱民,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赵林平是正经的官员,哈郎阿有手段对付他,但也不是一时间就可以见效的。可是无风不起浪,若不是那些平民百姓瞎咋呼,赵林平也不住什么把柄。
哈郎阿心头窝着一口气撒不到赵林平身上,就只能望最底层的老百姓身上撒去。
纳穆耶,哈郎阿亲兵队长。
天长镇,位于固关以北四里处。
本来依靠固关娘子关之利,天长镇从小到大,百年中已经成为平定州屈指可数的富裕之地。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天长镇由固关兴,也由固关而败。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比之先前情景,已经是萧条的不成样子了。但即便如此,纳穆耶的立威之地也依旧选在了这里。因为这个镇子上也他唯一能打牙祭的泰岳楼。
泰岳楼,听起来很大气的名号,也确实是天长镇首屈一指的酒楼。但是这首屈一指要看地方,这要是放在北京,那就是一最普通的下等酒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