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滄笙為外祖父夾菜,道:「很貼心呢。」
「那也不能縱著,」趙毅公還是能挑到刺兒,「我看剛才伺候衣裳時動作太霸道了點兒,還沒等你點頭呢就上手。」
「那您與他說,」賀滄笙眨眨眼,「他保准再不敢了。我幫您叫他?」
「老夫與他說個什麼勁!」老人拉著臉,「不行,還是不行,這事兒老夫不會鬆口。這小子哪兒冒出來的,想進我趙家的門,就得我同意!」
「嗯嗯,」賀滄笙點頭,一迭聲地應著,「那可怎麼辦,您向來是最心冷的。」
趙毅公一噎,話也就轉開了。
飯後趙毅公與賀滄笙清談了時事策論,快戌時賀滄笙才離開。回了府自是到望羲庭,又陪著蘇屹吃了飯。
賀滄笙不餓,就不動筷,只撤了冠,散發在桌邊趕著時間批了幾封奏摺。期間蘇屹淨盯著她看,還伸手撿了塊切好的桃子,送到賀滄笙嘴邊。
賀滄笙專心案牘,只用餘光瞥見,偏頭咬走了。
那淺\\粉的汁就蹭在唇邊,又被這魅惑的人慢吞吞地舔走,看得蘇屹喉結滾動。他又餵了一塊,然後忽地離了座椅,蹲在賀滄笙椅邊,下顎就放在椅子把手上。
他心安如此般保持了一刻,直讓屋內伺候的丫鬟們看得都臉紅了,賀滄笙也沒抬眼。芙簪輕輕揮手,讓人將一桌的冷羹盤碟撤了個乾淨,然後退出屋外。
蘇屹這才吸引到了賀滄笙的注意力,只見殿下豎起書本,在後面藏了半張臉,只露出雙眼看他。
蘇屹在這雙鳳眸無聲的挑\\逗下回望過去,少年的目光太澄澈,又帶著一種赤誠的渴望。
賀滄笙挑眉,問:「做什麼?」
「看你。」蘇屹笑,又盯著人問:「都督大人今日還與你說什麼了?」
賀滄笙扔開書,屋中沒外人,她就解了高領,露出雪白纖弱的脖頸。她垂眸睨著蘇屹,問:「想知道?」
「嗯。」蘇屹牽了賀滄笙的手,發現有點涼,就合掌捂起來,道:「告訴我。」
「他——」賀滄笙停頓片刻,然後真誠地回答,「他老人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別和你好。他說了,不允這事兒。」
蘇屹驀然緊張起來,握了賀滄笙的指尖,問:「那你怎麼說的?」
賀滄笙一笑就斜飛了眼角的弧度,她偏就釣著蘇屹,沒有立刻回答。蘇屹見狀危險地露出虎牙,道:「你不說我就親自去問,反正趙老遲早也是我的外祖父。」
賀滄笙聞言挑眉頷首,道:「既如此有自信,你便去問吧。」
「賀懷歌,」蘇屹一字一頓,「快點告訴我。」
說著竟咬了賀滄笙的手指,力氣還挺大,肯定要留牙印兒的。
賀滄笙在微痛間嘶聲,想抽回手卻被捉得緊。蘇屹威脅似的轉到她正前方,擺明了不讓她起身。
「外祖父態度強硬,我能說什麼。」賀滄笙抿了唇,最終歸於無奈。她受制於人,只得招供道:「就只好告訴他我就認準了你,非你不可了。」
蘇屹立刻鬆了口,那對無形色耳朵和尾巴似乎又立起來了,就差吐舌喘氣,讓賀滄笙看得彎了眉眼。
她道:「狗狗。」
蘇屹配合地偏頭,道:「你的。」
「嗯,的確是我的。」賀滄笙俯身和他鼻尖相對,重複道:「狗狗。」
「嘶……」蘇屹眯眼,猛地起身,將賀滄笙困在椅中,道:「怎麼老叫我這個。」
「太像了啊。」賀滄笙忽然從袖袋中拿出了什麼,道:「才想起來去,給你看樣東西。」
蘇屹不想她除了那玉骨小扇外還藏了別的,接過來見是張疊好微皺的紙。他也不挪窩兒,就著這個姿勢展開看了。
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