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不知羞耻,你爹怎会教导出你这样的女儿!”容浔呵斥出声,宛姝甚少能见到容浔发这么大的火,难道许幼宜之事,便如此严重吗。 话落,许幼宜有了些许沉默,许是说到了许大学士,许幼宜如水的眼波炯炯望着容浔,感叹出声:“是啊,陛下怕是对臣妾失望了,亦是对家父失望了吧!” 容浔眸光一掠,显然并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正当容浔开口时,只听一阵轻灵的女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滢婕妤不要再装了,若不是嫔妾亲眼见到你对沈良媛口出狂言,甚至动手责打。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嫔妾,怕是都要被你欺骗了!” 说话的是柳思婳,她的声音有些轻软,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透着一股清甜。 宛姝被声音吸引过去,也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位美人儿。像是人如其名,她拥有着一张极其精致的脸蛋,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但脸上却没什么笑容,犹如深潭一般的宁静。 琉璃般的眸子轻轻眨动,就像是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引得她停眸注视。宛姝不由得感叹,容浔身边便是又得了位佳人,连她是什么时候入宫的都不知道。不过也是,像她这种位置的人,本也是留意不到这些的。 宛姝向下看,不禁在心里笑出声,便是这样的美人儿,那略带颤抖的手也出卖了她慌乱的内心。 “你!”许幼宜猛然转过头,她的眼神阴沉而诡谲,“你个卑贱的才人,这里哪有你能说话的份儿!快回到你的偏殿去!” 柳思婳似乎有些不甘心,淡漠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情绪,她将目光看向了容浔,那双眸子任谁看了都会令人怜惜。 “那若是朕让她说呢?” 许幼宜瞪着她,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表情是那压不下的厌恶,“陛下!” “闭嘴,在朕面前,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许幼宜被这么一吼,显然有些吓着了,她赶忙闭上嘴巴,可目光却恶狠狠地盯着柳思婳,不肯放过她分毫。 柳思婳清了清嗓子,看向许幼宜的眼神多了几分得意,随后语气娇弱道:“启禀陛下,虽然嫔妾入宫时间并不长,但住在永宁宫的这些时日,打骂沈良媛的事情便是多了去了。奈何嫔妾身份低微,是不敢上前劝阻的,不然滢婕妤会连嫔妾一起打的。” 说着说着,她晶莹剔透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积蓄,那夺目又稚嫩的美貌,宛若掌心中出生的小花苞,花瓣柔美白皙,守护着弱不禁风的花心。 容浔自然见不得这种场面,尤其是柳思婳那控制不住的眼泪,仿佛在他心尖尖上似的,让他不着痕迹的呼吸一沉。 “你胡说!”那副娇媚的神情刺痛了许幼宜的内心,她连忙大喊道,可谁知话还未说完,便被容浔的一个眼神制止。 “李安衡,若是滢婕妤再不守规矩的大喊大叫,便立刻掌掴她。朕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记性。” “是。” 宛姝看向许幼宜,她被吓得浑身颤抖,虽然表面上平静无波,可下面藏着的,是极端到疯癫的情绪,像是海面下深不可测的漩涡。 随后容浔看着沈攸宁,一字一字道:“方才柳才人说的可是真的吗?” 沈攸宁惧怕地向许幼宜的方向看了一眼,颤颤巍巍道:“是...是真的。” “陛下,姐姐如今已经被滢婕妤吓得不行,可以说有滢婕妤的地方就是沈姐姐的噩梦,还请陛下为姐姐做主。” 念瑶见状,也连忙跪在容浔身前,诚恳道:“还请陛下为小主做主,还小主一个公道!” 容浔看向宛姝,温声道:“贵妃有何想法?” 宛姝笑了笑,“臣妾哪里能有什么想法,有三人都能够作证,况且江太医的医术也不会出错,想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至于怎么处罚,陛下做主就是。” 容浔应了声,思忖过后,缓声道:“婕妤许氏,褫夺封号,降为贵人,念在你有孕在身,永宁宫可许你住着。”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但——”容浔话锋一转,“你只可住在偏殿,生产之后,立刻搬到流裳居去。” 流裳居,这三个字如恶魔一般,啃噬着许幼宜的内心。她没记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