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作用。君王的特征要求这种总是由死亡引起的失败的、屈辱的感受达到这样一种程度,好像狂暴的兽性所向披靡。这可怕的事件一经宣布,众人便奔向四面八方,随意杀戮,率性抢掠奸淫。罗歇…鲁凯瓦(Roger Caillois)说*:“惯例表现出符合突如其来的灾难的特征……这种民间的狂热从未受到丝毫的反抗。在夏威夷群岛,得知国王已死的众人,其所作所为,平素都被当成是犯罪:他们放火、抢劫、杀人,而妇女们忍不住当众卖淫……‘混乱’只有当国王尸体易腐烂的成分完全消失,只剩下一具坚硬、完好、不变质的骨架之后,才会结束……”。
*《人与神》(L' Homme et le Sacr'e);第二版(伽利玛出版社,1950年),第152及153页。〔为莱里斯(Leiris)补充参照。〕
2。节日不仅仅是回归令人作呕之物
考察这第二种活动,我们可以首先想像,第一种活动失败了,人类回到其源自的兽性,没有丝毫变化。但是,伴随死亡的放纵根本没有放弃这个世界,禁忌使这个世界充满人情味:这是节日,无疑,这也是一个时刻,人人停止劳作,随心所欲地消费产品,故意违反最神圣的法律,但是这种过分的行为认可和完善了一种建立在法则上的事物的秩序,它只是暂时地反对这个秩序。
我们不会被人回到自然的表面现象所欺骗。这无疑是一种回归,但仅仅在一种意义上。自从人脱离自然,这个回归的人还在游离,这是一个迅速朝他脱离的方向出发的游离的人,但他不断地离开这个方向*。第一个脱离的痕迹还没有消失:人们在节日中放任自流,而在平常日子却会约束自己,他们的活动在人类社会的范围内有意义:而且只在这个范围内才有意义。同样,这些活动不能与动物的活动混淆起来。
*严格来讲,总是有一种可能,即认为自然包括人,认为我所谈及的活动发生在自然的内部。的确如此,因为自然中的人类领域是一个超越自然、不囿于其普遍法则的新领域,我在这本书中不讨论这个据此提出的问题。
我认为只有通过强调笑与节日的关系,才能更好地说明分隔两种发泄的鸿沟。笑本身不是节日,但它以自己的方式指出了节日的意义——甚至,笑总是一切节日活动的开始——,没什么比笑**更与兽性相悖的了……
**至少意味着以引人发笑为目的的笑。
在这里我要强调一点:节日不仅表面上是人回归令他作呕之物,而且归根结蒂有相反的意义。我说过,人与动物对抗时最初的、创造性的人类否定,涉及人并没有选择的对自然状况对身体的依赖:节日的中断根本不是放弃独立的一种方式,而是朝自主运动的结果,自主与人永远是一回事。
3。否定兽性的失败
我们厌恶自然的基本意义是什么?我们什么也不愿依赖,我们回避肉体的诞生地,由衷地反抗死亡的现实,普遍地怀疑肉体,也就是说,怀疑我们身上偶然的、自然的、不持久的东西,这对我们每个人来说,代表了某种活动的意义,这种活动促使我们以远离污秽、性功能和死亡的形象看待人。姑且同意,这种一清二楚的看法出自现代人,而肯定不是原始人。其实,这种看法必须以歧视意识及构成它的清晰言语为前提。但是,我可以首先考察这种确定最初禁忌的感觉和反应方式。一切都表明,这些古老的情感与反应都暗中符合我们今天有权进行逻辑思考的东西。我不会在这一点上停留过久:我在总体上参照宗教史,由于无法纤细论述,只能泛泛引证。从乱伦与经血或接触死者的禁忌,到灵魂的纯洁与永恒的宗教,这个发展过程是非常明显的:它一向否定人对自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