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表面上相似,事实上却互不相干,有时甚至被遥不可及的距离分开:因此,在某种程度上,盗贼阶层和加尔默罗修道院两者之遥胜过两颗星星之间的距离。但不仅仅是这些不同的阶层互相排斥和互不接受,这种不和谐也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与家人在一起,这个人是一个善良的天使,但当夜晚来临,他便沉溺于荒淫。最令人惊诧的是,在我影射的每个阶层的人身上,对别人的无知或不接受是司空见惯的。甚至某种程度上,一个家庭的父亲在与他女儿玩耍的时候,就会忘记他作为一个放荡成性的人出入的不良场所;在这种情况下,他若回忆起他曾是个卑污的人,他会感到吃惊,这个人违背了他陪伴女儿时看到的一切温情的法则。
与此相似的是,有些人在自己家里不过是安静的农夫,乐于助人,儿女绕膝,但到了战场上,却烧杀抢掠:他们在其中表现出迥异的这两个世界彼此毫不相干。
这类隔阂之所以坚不可摧,原因在于惟有深思熟虑的、协调一致的思想构成了人的相对牢靠的形象——而且从根本上支配我这本书的写作——惟有它本身,它自己构成了一个确定的世界。关于人的可接受的判断总有协调一致的、深思熟虑的形式,这些判断就是对思想世界的判断,从根本上来讲,思想世界与遭到拒绝的世界(后者本身远离某些公认的、但令人不安的世界*)有很少联系,甚至没有联系。我不是说如此形成的思想无视被它视为“不人道的”或卑鄙下流的或暧昧不清的东西,而是它无法真正地完善它们:它居高临下,屈尊俯就,从外部达到认识:严格来讲,这对它而言是次要的目标,它不过随心所欲加以对待,没有全力以赴,对症下药。
*比如警察的世界;或者葬仪的世界。
这种思想永远不会将受诅咒的领域与可理解的人类混同起来,只有这可理解的人类才构成了思想。
不过,人们还是相信心理分析毫无保留地思考性的整个领域……表面上的确如此,但也仅仅停留在表面上。心理分析的宗旨是将性科学地定义为这种外在的、不可同化的因素,这个因素从根本上可以得到清晰的认识。无疑,对心理分析而言,无性的具体的总体性是不可想象的,但是科学所固有的思想目前总是被视为不可触犯的,仿佛在这种思想的形成中发挥重要作用的性欲不会改变这种形成,要么就以一种及其肤浅的方式改变它:对于心理分析而言,性欲和思想处于互相对立的地位;心理分析与其他科学一样,都是一门处理抽象事实的科学,抽象的事实彼此孤立,间或互相影响。心理分析借此获得了抽象思想的精神权威的声誉,这种抽象思想向来是值得尊重的;心理分析接受了性的因素,但这只是在心理分析的开展将性沦为抽象物的条件下实现的,而抽象物中的具体事实还是清晰可辨的。
但是,在这个正确的方法之外,还可以考虑另外一种方法,这种方法使科学的尊严或思想的尊严无法得到维护,使色情和思想不在形成彼此分开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思想只有在唯一的条件下,才表现它的对象(它唯一的对象),即具体的总体性,这个条件就是思想不再高居具体的总体性之上,而是成为总体性的一个组成部分,消融于其中。
2。色情世界与思想世界相互补充;没有它们的协调一致,全体性就无法完善
在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我将遵守开始时的一个原则。我只将性行为放在一个具体而坚实的总体性范围内考察,在这个总体性中,色情世界与理智互相补充,地位平等。
无疑,对人而言,禁忌(interdit)规定了性生活的地位:性生活的自由从来都是有保留的;禁忌总是将性生活限制在习惯规定的范围内。当然,以揭露禁忌来反对禁忌是徒劳的:说惟有自由合乎自然也是不人道的;毕竟,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