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虽重,不过比起以前吃过的苦头还不算什么,真正要命的是:他困极了。
对战莫追烟时,是为干爹正名,心意从未如此执着,执念不要钱似的一次次爆发,接连发动三次天下人间。之后虽不觉什么,可实际上精神的损耗极大,刚刚最后一次天下人间被冲破,压断骖鸵那最后一根稻草也终于砸了下来,梁辛觉得心仿佛都被掏空了,困意浓烈到无以复加,脑子里稍稍转动下念头都难受得让他想吐,但是还有大敌当前,亲人生死一线,又哪容得他睡?!
梁辛的声音很模糊,目光游散着,勉强飘向同伴:“二哥和老余…”
不等他说完,琼环和青墨就同时回答。
“老爹活着!”琼环笑得惊艳。
“我哥活着!”青墨泪眼迷离。
梁辛一下子放松下来。
木妖神情懒散,砸着嘴巴笑道:“秦孑以前总说你们哥仁讲义气,我看却不咋地,曲老二的一身本事,都是拜我所赐,柳黑子和青墨丫头的小命,也全赖那时我催动蓬滂才能保住。现在你们不帮我也就算了,还一个一个拼了命和我为难,你自己说,你们算什么玩意?”
梁辛随时都会睡去,哪还有心思和他斗嘴,心念转动,六金一青七片巨鳞颤颤而起,平时再轻松不过的一个心念,此刻却真正耗了他“九牛二虎。之力!
木妖的眼力不错,看了看七盏巨鳞,语气轻佻:“蝎烦炼化的宝贝?嘿,你又有奇遇?不过也没啥可得意的,当年我修炼时,造化比着你只强不弱,可到最后”所有的运气,也只换来了个劫数!”
梁辛没精神说话了,狠都代为冷笑应道:“播螃就是你们命里注定的劫数了,从蝼烦围攻下逃了狗命,却还得死在蝼境炼化的法宝上。”
话音刚落,身旁的梁辛突然身体一歪,到在了琅娜怀中,下一刻斯声响起”,
琅娜的小脸煞白,她可无论如何没想到,梁辛竟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早知如此她哪会出头说大话。
木妖却并未关注梁辛的状况,而是皱起了眉头,目光满是迷惑,望向琅挪:“播螃围攻?你说什么胡话呢?”
饶是娘娜心思机敏,此刻也理不出头绪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木妖是神仙相固然匪夷所思,可更稀奇的是,他先前说不认得无仙,现在又不知神仙相与略精之战。
木妖出手救了无仙,却又将其重击,更掰断了无仙唯一的腿子。他不是贾添的手下,也不是上次神仙相大军东渡时的一员?
他是从哪来的?
还不等琅挪想到该如何回答,一个飘渺如烟的声音,轻轻从长春天的营地中响起:“老虎,你还记得我不?”
说话之人,莫追烟!听到“老虎。这个称呼,木妖的神情陡然一变,再循着声音望去,看到手软脚软,正在法术的托扶下缓缓升起的莫追烟,木妖愣住了,油腔滑调不再,换而惊愕与恐惧:“你、你也在此
不等把话说完,木妖徒然尖叫了一声,扬手将剩余地所有法宝尽数砸向莫追烟!!
与此同时,生机已断、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老不死,终于憋足了力气,从已经被咬碎的咽喉中,猛地发出了一声模糊且恐怖地大吼:“孙儿,醒来,杀人!”
小吊徒然撩开眼皮,一双眸子全无黑白之分,只有灰蒙蒙地一片,恶心而诡异,咯咯笑着,抬起双手天嬉笑、地嚎丧一指。
金袍银袍两个丑娃娃本都已重伤垂危,倒地不起,可是被小吊一指之下,就仿佛诈尸似的一跃而起,脸上全没有半分表情,动作却快如闪电,一左一右扑向正欲逃走的木妖!一对丑娃娃的联手合击,威力竟大到难以想象,比起曲青石的全力一击恐怕也不逊色!
轰然大响,莫追姆被诸般法宝砸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