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風煊只是單純不喜歡謝陟厘問他們怎麼樣的時候,自己答不上來。
謝陟厘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搞醫書。
去曹大夫身邊,在做事之餘,也是提前把不懂的東西先準備好,爭分奪秒問清楚。
每日裡人們都可以看見謝醫女行色匆匆,腳步不停,目光發直,口裡念念有詞。曹大夫順手就給她開一劑滋補方子,讓她休沐的時候去抓來吃。
謝陟厘忙道不用,「最近軍中的伙食好得很,每日裡都有一盅補湯,不必再補了。」
惠姐在旁邊聽得耳朵一動:「哦,伙食怎麼個好法?」
謝陟厘便報上今日的菜名,紅燒羊肉、醬大骨、炒豆乾、熬白菜,外加一盅人參雞湯。
「……」惠姐道,「大將軍想必跟你吃的一樣。」
謝陟厘點頭,起先她還以為士兵送錯飯了,正是看到風煊也是吃這些才放下心。
惠姐嘆道:「你這個傻姑娘,軍中都這麼吃,一年要花多少軍餉?這是大將軍的小灶。」
謝陟厘訝異:「大將軍從不開小灶。」
「所以呀,是為了你開的。」
謝陟厘有幾分震驚:「不可能……」
惠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曹大夫,暫時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尋了個由頭和謝陟厘一起去取藥材。
離開帳篷之後,惠姐低聲道:「你是不是傻?你上課遲了些,大將軍親自來尋你,你還沒吃飯,大將軍便等著你吃完,怕你著急,還找藉口尋些事情來問。他當了三年主帥,三年來樣樣與兵士同吃同穿,小灶完全是個擺設,現在為了你,小灶都用起來了。」
謝陟厘還處在震驚狀態。
——如此說來,大將軍為了栽培她,真是下了血本了。
「你如今是大將軍心尖上的人,有件事怕是只有你能幫我和老曹了。」
惠姐說著,忽然福下身去行了一禮,謝陟厘連忙托住她:「惠姐快別這樣,有什麼能幫忙,你儘管說。」
「這些日子我總覺得身邊有人跟著似的,回身又找不見人,原以為是我自己疑神疑鬼,誰知老曹也有,他家中還寫信給他,說有人專門去雲川城打聽他,家中還問是不是他得罪了什麼人。」
惠姐說著,眉頭緊鎖,「昨日有個大帳親兵,念在老曹曾經救過他命的份上,悄悄透了一句,說是大將軍讓查的。好阿厘,你能不能幫我們在大將軍面前求個情,我和老曹都是老老實實的,絕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大將軍恐怕是聽信了什麼人的讒言,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要害我們,要讓我知道了,非掐爛他的喉嚨不可!」
曹大夫溫潤忠厚,惠姐爽利機敏,兩人待謝陟厘都極好,謝陟厘答應了下來:「好,我一定替你問個清楚。」
又道:「大將軍從來不會錯冤好人,就算我不去問,他也一定不會冤枉你們的,你和曹大夫儘管放心。」
惠姐愁容滿面:「他在你眼裡自然樣樣都好,可他是一軍主帥,哪裡會把我們這等小人物的清白放在心上?你可千萬要替我們多說些好話。」
謝陟厘認真道:「不是的,他會的。」
他不是在她心裡樣樣好,他是真的樣樣好。
會打仗,會做飯,會逗小孩。
即便是懷疑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沒有濫殺,而是一個一個潛心去試探調查。
即使是死去已久的無名之輩,查實蒙冤便會還他清白。
他就是這麼好的大將軍。
從前風煊還頗為在意謝陟厘的清譽,但這次回營之後,每到夜間,風煊忙完了一天的軍務,便會到謝陟厘的小帳篷里坐坐。
謝陟厘表示理解。
畢竟事關重大,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