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令果然只能禁住普通人,有申公公相陪,羽林衛立刻放行。
不過放行之前,申公公道:「謝太醫也聽說了,皇后娘娘丟了東西,為著避嫌,可否請謝太醫打開醫箱瞧一瞧?」
這是要搜身的意思。
謝陟厘原本想讓良妃寫封書信什麼的,她沒辦法親自去找風煊,有封書信總能把事情說明白。
但良妃道:「他們布局到了這一步,咱們還想往外送書信,那是想也不要想。」
謝陟厘原本還覺得良妃可能是小心過頭了,此時才明白良妃在宮中這麼久可不是白待的。
醫箱不單被打開搜檢了一番,申公公還喚了個宮女過來,謝陟厘身上都被搜了一遍。
搜完什麼也沒有,申公公才紆尊降貴地一笑:「謝太醫,請。」
每一扇宮門都無比巍峨,哪怕是一道邊門,高達一丈,門厚近一尺。
謝陟厘看著門一點一點打開,心頭狂跳。
若是風煊這個時候來就好了!
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衝進來!
但是可惜,世上沒有這麼巧的事,門外是華燈遍地的京城,天上飄落了幾點小雨,街上的人們都忙著往家裡趕,行色匆匆。
小羽勤奮刻苦,房士安也教得起勁,兩人夜間往往還要再上一回課,溫一溫白天學的書。
謝陟厘同著申公公進門的時候,兩人正在上課。
房士安當年離京的時候,申公公還未得勢,房士安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天子身邊的大紅人。
但看服色知道申公公地位絕對不低,身後還帶著一隊羽林隊,房士安眼瞧這架勢不對,便故意做出一副書生氣的模樣,仿佛識人不清的樣子問謝陟厘:「下值便下值了,怎麼還把宮裡人帶回家啊?」
申公公盯得緊,來時和她同一輛馬車,進門後也是寸步不離,謝陟厘連多走一步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連忙說明了一下申公公的身份,想藉機多說幾句,申公公不耐煩地道:「神獸呢?」
謝陟厘去了後院,後院是小祖宗們的天地,夜裡它們都睡得早,不過每一隻都認得謝陟厘的腳步聲,一聽到動靜全沖了出來。
豪邁個頭最大,自然是一馬當先。
又因過於興奮,呲牙咧嘴,白牙森森,仿佛要撲過來把人一口悶。
西戎那頭神獸關在籠子裡,尚把人嚇得不輕,這會兒瞧見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生撲過來,申公公的腿當即就軟了,哀叫都叫不出一聲。
羽林衛們都嚇呆了,拿著刀卻忘了上前,腿腳十分誠實地想往後撤。
好在豪邁的撲騰只到謝陟厘為止。
它撲在謝陟厘身上,正要對生人呲起白牙,謝陟厘撓著它的下巴,道:「乖,我帶你換個地方玩,你別嚇人好不好?」
於是申公公便見那可怖的怪獸貓咪一樣偎在謝陟厘肩上,就差沒有幸福地打起呼嚕,登時目瞪口呆。
「申公公您瞧,這是神獸嗎?」謝陟厘問。
申公公這才回過神來:「是,是!」然後便對謝陟厘和顏悅色了起來,「謝太醫有獻寶之功,前途不可限量啊。」
獻寶是其一,此人竟能令神獸如此聽話,這份本事可是獨一無二,無人能比,必然會得到皇帝賞識。
因著這一點,謝陟厘離開的時候問能不能和家人說幾句話,申公公便客客氣氣地道:「謝太醫請便。」
但人卻是老實不客氣地杵在旁邊。
今夜可是個緊要關頭,若是在他這裡出了亂子,他可沒法兒交差。
謝陟厘摸了摸小羽的頭,道:「小羽乖,在家裡好好讀書,可別再纏著要我帶你入宮了,宮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小羽賴進謝陟厘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