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刺史;不好了;不好了;罗九河反了”
进来的人带着哭腔嚷嚷着;泉盖洪闻言大惊;伸手便摘下挂在墙上的刀:“我就知汉儿不可靠;可是这厮怎么突然反了?莫非是泉荔逼他太过;让他不得不反?”
想到泉荔;他心中一动:“泉荔呢;我将兵权交与他;快唤他来平乱”
“泉将军早就被杀了;刺史;快逃吧;罗九河已将聚拢了汉军;马上就要向这边过来……刺史;咱们赶紧走东门逃吧”
北门原本就掌握在罗九河手中;如今他起事;北门是走不得的;南边就是唐军;也走不得;唯一能走的;就是东门。泉盖洪听得泉荔已死;顿时明白;大势已去;再也无人能够制衡罗九河。
他身边一侍从犹自怀有侥幸:“城中汉兵不过**百;急切间罗九河能收拢的最多五六百;高句丽人则有数千。刺史只要登高一呼;定然能拨乱反正…
“罗九河岂会未与唐军勾结”泉盖洪喝了一声。
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罗九河敢于突然举事;自然是与唐人有所勾结;连这点都想不到;还让自己登高一呼……此时登高一呼;分明是送肉入狼口
“走;快走……”
顾不得家中的一切;他厉声道。想到高尹成的下场;他心中便不寒而栗;落入唐人手中;他的头颅岂能保住
但他带着这小队护卫才出府邸;迎面就看到黑压压一片军士;为首者一手刀一手矛;刀刃矛锋都泛着暗红色的光泽;也不知是沾染上的血迹;还是反射着火把的光芒。
正是罗九河;他大踏步走向泉盖洪:“刺史意欲何往?”
泉盖洪不曾想罗九河动作这么快;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杀到自己面前。但一看罗九河身边跟着的兵士;他顿时明白;脸色大变:“唐军……入城了
“好叫刺史得知;唐军一个时辰之前已经自北门入城;然后随我入军营。如今城中;除了少数不识时务者在负隅顽抗;已然平定下来。”罗九河眯着眼睛道。
“罗九河;你这逆贼;我待你不薄;你竟然、竟然背叛我?”
“泉荔的亲信已经招了;刺史打算此战终后便将某处置掉。”罗九河盯着他:“我家三代为你泉氏效力;若非我祖父;你泉氏哪里能成为卑沙城主;若非我父;你又如何能继承刺史之位;若非我;你如何能号令积利州?可人是如何待我不薄的;便是要诛我满门么?”
泉盖洪顿时哑口;罗九河家三代为他们家效力;战死的人就超过六位;若说对不起;也是他对不起罗九河在先。
“罢罢;你这逆贼;杀我泄愤便罢;莫害了城中百姓……”
“你若念着城中百姓;就该早日开城迎王师才对;此时却假惺惺的说什么来?”罗九河道:“至于你自己;你只管放心;我向叶参军求情;他说只将你送回长安安置”
“叶参军?”
泉盖洪瞪大了眼睛;罗九河是几时见到的叶畅?莫非叶畅已经随大军入了城?
“叶某在此。”他惊讶中;就听得有人说了一声;然后从罗九河身后诸军中行出一个年轻的将领来。
火光下;这位年轻的将领显得英气勃勃;目光炯炯有神。泉盖洪看了看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郎;就是叶畅。
“你……你待如何?”在叶畅目光逼视下;他心惊胆战;不知如何应付;开口便露出怯。
“依尔之罪;原该明刑正典;传首四方;令胆敢象效尤者戒”叶畅厉声道:“你之帮凶爪牙高尹成尚死;你岂有活路”
泉盖洪双膝一软;险些坐倒。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在任何情形下都镇定自若;却不曾想被叶畅一喝;就近乎胆破。
“不过;罗将军念在旧情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