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我还有事,先得出去了,你千万别下床,如果有人过来你就装睡。”
她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乐水又亲眼看着她躺下休息,这才退了出去。
若岫分明记得这几天自己除了吃和睡什么都没做,却觉得自己仿佛确实很累了,就这么一直从白天睡到夜幕低张,不光晚饭没吃,连口水都没喝,她觉得似乎只有在黑暗里才能得到一些安全的感觉,可惜的是,却总是睡不安稳,不停的在做梦。
她一会儿梦见回到了现代,还是很小的时候,姐姐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那时候欢姐姐还没有来,叔叔在一旁的书桌前坐着,微笑着看她们,窗户外面阳光明媚,院子里那棵紫玉兰开的特别美。
一会儿又梦见长大之后,叔叔又是好几天不回家,她在书桌前看席慕容的《禅意》,她还记得里面的句子,“当你沉默地离去|说过的或没有说过的话都已忘记|我将我的哭泣也夹在书页里”,姐姐靠着窗口发呆,窗台上那几朵茉莉正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忽而又梦到后来,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四面光秃的墙壁,入目是一片惨白,灰暗色的厚重窗帘隔断了外面的世界,她蜷缩在床上,抱膝低泣,房子分明很空旷,她却觉得自己被挤压得快要窒息。
又梦到那个山谷,树上桃花、杏花、梨花,地上紫花地丁、太阳花、蒲公英……五颜六色热热闹闹的开了满山满谷,隐约能看到小溪银光闪闪如练,子默站在那个山洞前,澄明安静的眼睛微笑地注视着她,山洞里的火堆烧得噼哩啪啦的直响,一直暖到她的心里。
一阵带着清香的风吹来,她又被带到那个小书房,书案上随意摆了几本翻卷了边儿的旧书卷,上面压着个镇纸,旁边是散发淡淡墨香的一方砚台并着两支旧笔,书案旁的小几上泡的是吴圣学珍藏的好茶,吴圣学和乐水在斗嘴,她在旁边煽风点火,见缝插针,三张笑脸上满是快意和畅怀。
最后梦见那个覃淼,冷冷地对她笑着,伸手掏出一块红盖头,吓得她尖叫逃窜,可覃淼却忽然又变成傅青云的模样,站在她面前,用那种阴冷的目光俯视着她,像是厨师面对俎上鱼肉,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才好。若岫看见那边乐水急匆匆赶过来,却在半路上被身后凭空出现的一个黑衣山匪从背后捅了一刀,若岫似乎能听到那一瞬间尖锐的金属刺入肌肤的声音,乐水缓缓倒下,鲜血顿时弥漫了整个空间,洒在她的衣服上、鞋袜上,她慌乱的伸手摸了一把脸,却发现手上也全是血污,忍不住惊呼出声,却看见傅青云和覃淼一前一后的慢慢逼近……
若岫猛地惊醒,发现身上冷汗涔涔,几乎要把被子打透了,身上的衣服似乎要能拧出水来,她恍恍惚惚的站起来,却因为湿衣服遇到冷空气而打了个哆嗦,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这才有力气唤来丫头帮忙换被褥衣服。
好容易又睡下,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叫她,她勉强起身,拉开帐子一看,竟是身着黑色衣服的乐水站在外面。她正不知道到底应该先开口还是先起身,却被乐水阻止了。
“你不用起身,我是怕你思虑过重,闹出病来,就连夜过来告诉你一个消息。”乐水似乎有些高兴。
“能有什么好消息?”若岫兴致缺缺。
“明日,文瑾会来向你提亲。”乐水一字一顿地道。
“什么?!”若岫原本还有些迷糊,听了这句话,忽然清醒过来。
“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也来不及让我再传一次话了,”乐水微微皱着眉头道,“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是个万全之策,但是文瑾总比那个覃淼强的多,况且……”
他见若岫还在震惊之中,也不再说,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早些休息吧,不要想太多,明天会有人为你解惑。”说罢,便轻手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