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又扫过了杜蕤。
杜蕤还在想,前年她与于家三郎嘲笑王画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说出连七姓十家的婚姻都能拒绝。现在看起来自己是多么地浮浅,人家这句话可不是空口无凭,连人家的直系子弟,都能用箭在头部飞来飞去,况且婚姻。
看到王画用冷凛的眼神看着她,虽然四月末的天气开始有些闷热,可她感觉到从冶河吹来的河风,吹得她身上流淡浸的,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向一旁退缩了一下身体。
王画今天这个举动是大有深意的,不但让郑家逐磨不透自己的性格。还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现在随着新瓷的成功,利润是很大的,相信于杜两家参预进来,具体与郑家或者这个郑十三郎搭成什么协议,这种利润也是一个关健。财帛动人心!
其实这一次回来,他并没有想与于家杜家计较。王申与张质两家,这件公案不了的话,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家亡,王画不得不出手。如果要钱,自己新瓷出来,慢慢挣就是。不需要费这样的脑筋,这是一劳永逸。但于杜两家情况又不相同了,没有什么大的仇恨。自己说了几句傲话,可他们也退亲了,彼此彼此,没有什么大不了。
何必要招惹那么多仇敌,当真好玩?
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己不想惹事,人家反过来想招惹他!现在是于杜两家,后面还有巩县许多大户人家看到他们的利润,在虎视耽眈。
现在当着村民的面,自己这几箭射出去,相信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家一定会安稳多了。连郑家自己都敢发威,况且他们。就是要动,也要看着自己与郑家分出胜负后,他们才敢动手。
王画眼光从杜蕤身上收回来。将箭瞄准郑十三郎,再次说道:“好了,废话不说了,郑十三郎小子想请你再次进屋一叙。”
实际上郑十三郎丢下这句话,就是让他拉着自己回去,再次谈判的。但这样回去,面子丢了一大半。
没有办法。
唐朝讲究六艺。如乐,在宋朝科考时可不会考乐的,象范仲淹穷得连粥都喝不上,还能有经济弹奏瑶琴?但唐朝不行,只要是学子就会弹奏古琴,这是起码的要求。王维就是弹奏一曲《郁轮袍》让玉真动心的,甚至还让主考官取消了状元张九皋的资格,将状元的头衔让给了王维。
但是以现在王画与七姓十家,至少是郑王两家水火不融的性格,不知道以后玉真得势时,相帮与谁?
还有射,作为郑家的世子,这些东西郑十三从小就练习的,虽然不是很好,至少没有王画好,可也懂一点。看着王画弓箭的箭头,能看出来。这回王画的弓箭也不瞄着自己的耳朵了,更不是瞄着自己的头顶,而是瞄着自己的咽喉!
也不知道他真敢射,还是在做样子?
他逼迫王画赌,可现在他不敢赌自己了。
与杜蕤一样,只觉得身上流淀浸的。
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将这个毛孩子逼急了,射杀自己就象杀一只小鸡一样简单。还是先忍一下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乖乖地进了屋。
但毕竟有着世家的骄傲,他说道:“王二郎,你可想好了,你今天所做的结果。”
“十三郎,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打手 卜子再三申明,我家不配与你家做朋友,也不想与你家为敌。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尊严与我的亲人,这是我的底线。现在请你说说李大傻”想想不对,改口道:“李大郎与庄四郎的事。”
“我想你是误会了,实际上我们郑家对二郎并没有恶意”说着郑十三郎一挥手,让几个仆役退下。
看到他这样,王画也让李红他们退下,尽管李红与香鸢现在很想知道她们亲人的下落。
客厅里只剩下王画与郑十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