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五十过头了吧,你啷个就没有找一个女人?金银他妈是啷个回事?这也是许多镇民奇怪的地方,今天郭老爷又问了出来。“这个……这个……唉,我连金银都快养不起了,我哪里还养得起女人,金银他妈……她早就死了,那时金银还小……”“是恁个嗦?那这些年可苦着你了。”郭老爷还想说些啥子,这时黄管家进来,说是酒菜准备好了,问是不是现在就端进来。“快端进来!我们都等不及了呢!”郭老爷很兴奋。这下永安伯是再也不好拒绝了。这在以前他也许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会和郭老爷这样坐在一起喝酒。边喝边聊,黄管家就在一边帮着郭老爷扇风,可能是因为永安伯在的原因,让郭老爷有些不自然,就说:邵谋呀,你就不用扇了,我和永安俩喝酒聊聊天,你自个儿回屋休息就是了。“是,老爷!”黄管家退了出去。心里不免嘀咕:陈永安有啥子好的,不就一个撑船的大老粗嘛,看你郭老爷还把他当个宝。他心里这样想着,就不免对永安伯有了一种莫名的嫉狠来,他似乎开始觉得,永安在某种意义上说,已经对他构成了某种威胁。
第二十四
要说永安伯活了大半辈子,而唯一能让他开心的事也许就是喝酒了。镇民们说他是千杯不醉,这的确是有一点夸张,如果是说个十杯,或者是再加上十杯他也是不会醉的了。记着以前有一回他和河对岸九曲河村酒量最大的李村长打过一回赌,说是哪个喝输了就赔两斤肉,这要换上其它人肯定是不敢和李村长喝的了,因为据说是李村长从来没有喝醉过,连他自己都说要想让他喝醉,除非是他自己想醉而已。要在一般人看来,和李村长喝酒赌肉,还不如把肉直接送给他算了,这样还能落下一个人情。不过,永安伯可不是吓大的,那天他在一大圈人的见证下,上前就连着咕嘟咕嘟的像喝凉水一样干了三大土碗。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李村长笑,叫他再拿些酒来,说这些不够他解渴。李村长自然是不肯在大众面前认输的,虽然已经有些心虚,但还是勉强应战。到现在永安伯也记不得他那天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反正李村长是当场就喝趴下了,他自己也有些晕晕乎乎的走路不照靶,但他硬是提着两斤肉歪歪倒倒的回到了家。后来听李村长的婆娘骂过他,骂他害得她又是洗衣服又是洗铺盖,还害得她家男人在家睡了两天两夜,还说是要她男人有个三长两短,永安伯就得把自己赔给她做男人。那是永安伯喝得最多的一回酒,当然这以后他再也不敢那样喝了,要真喝出个人命来说不过去。这以后他喝酒也就变得斯文起来,时常爱一个人在休息前抿上两口,这样是既过了酒瘾,又好睡个安稳觉。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打酒是要钱的,而他撑渡的钱又都是为金银留着的,金银天生聪明,是一块读书的好料,为了金银,他就算是一口酒不喝也无所谓。今晚的酒是不用花钱的,而且是上等的“杏花村”。虽然他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子,但他还真就一直无福品尝。在这样奢华的大院里,又有着这样的好酒,永安伯自然是再喜欢不过的了。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面前坐着的这个人,这个他内心一直记恨着的人,虽然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记恨他到底还有啥意义。他暗中琢磨:要是老颜和老卓在就好了,要和他们这样的好朋友一起喝这样的好酒,那才叫一个过瘾呢。郭老爷当然不会知道永安心中的想法,他对永安能到他府上来感到很是开心。虽然这大大在他意料之外,但不管啷个说,现在永安就在他的面前,这是他一直渴望而又一直不能实现的事情。“永安,来,我们哥俩今晚好好醉一回。”郭老爷说着端起了酒杯。望着永安伯笑,于是他眼角的皱纹就更深了,像刀刻的一样有形而有力。目光深沉而刚毅,带着一种凡人不可侵犯的气质。“来,喝,我陈永安活了半辈子可还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呢。”永安伯也笑了笑。也许是心情高兴,郭老爷喝得很尽兴,加上这之前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