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可是现在,真正发生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没想象中兴奋。
而刑修回来之后就一睡不起了。
问了奚刀几次,他说是肉体重伤加上元魂耗损,需要睡眠来补回,他给了一瓶符水让季腾每日给他服下,说是代替饮食,然后再不管了。现在他和落下石的全部精力现在都放在研究那罪丝附体之人。给他换了个小的笼子,吊在水井里关起来。然后用大量的丹药道符煮水,每天冲洗,不知打算做什么。
季腾无事可作,每日喝茶读书,或者坐在刑修身边,看他背上慢慢结痂,等待他醒过来。每天只两件事必做,早上喂他服下符水,下午不辞辛苦把刑修搬到天井去晒他喜欢的太阳。惘
对此,奚刀评价了一句:“早上浇水下午晒太阳,把阴阳道之君当花来养,倒是有趣。”然
连续数日的阴天之后,好容易才遇到阳光灿烂。季腾等不到下午就把床榻拖到天井,铺好软垫,把刑修抱出来放在上面。
快午时的时候,奚刀师徒走入天井;坐到他身边,落下石殷勤地给奚刀上了茶之后就离开了,奚刀频频抬头,似乎在看天色。
季腾鼓起勇气,想和奚刀攀谈几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落在奚刀眼里,挺和气地开口了:“怎么,有话要说?”
季腾支吾了两句,奚刀又鼓励似地说:“问吧,我有数年为师之命,而且我和你的命盘,也有不少机缘相通,我很乐意解答你的问题。”
“也不是什么问题,就是觉得奇怪,”季腾问,“你说你们是乖乖循着君上的计划,可你们哪有时间做计划?”
奚刀笑了笑:“有些计划,要和执行人讨论周详;有些计划,需要人伺机而动见机行事;而还有种计划,把所有人的连锁反应都考虑完全,所有的铺垫都构架完整,然后轻轻一推,就像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你知道这是他的计划,你也不能不入局,不能不做事,这就是上上等的计划。”
季腾似懂非懂,奚刀又解释说:“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罪丝发难,但只要阴阳道之君还在,当然是他首当其冲,我绝对不会动手的。不过,当他倒下,这就肯定要有人来收拾局面。要是让那东西肆虐,修道之人颜面何存?而这方圆数百里,舍我其谁?他从最初他得知我的存在时候,可能就已经把我纳入计划中了,甚至棋先一步把符画透露给我。他根本不需开口要求我,而我就算知道这是他的预谋,也不能不循其而动,这就是高明之处。”奚刀喝口茶,“他现在长睡不醒,也是知道我师徒二人定不会离开。”
季腾有点明白,又没有全明白。感觉上,刑修在打算让落下石顶替自己落跑的时候,已经有了万一不成功的后备计划,才故意把符画透露给奚刀。然后在被自己识破之后,又已经有了全新的打算,一环扣一环,搞不好如果这师徒不能解决罪丝,刑修还会再有别的计划顶上,这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度量的了。
落下石回来后,就忙着在地上用朱砂画出复杂的阵法,奚刀也不再理会他,专注地看着那以水井为中心展开的赤红法阵,时不时提点落下石两句,季腾搞不懂,只趴在床榻上看着。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他嘟囔了一句。
“水井下接地脉,阴邪外溢;今日午时,大地的阳气达到最高点,会通过这个朱砂所做的纯阳法阵进入阵眼。他们这么做,是打算阳阳相冲。”
“哦。”季腾点点头。
过了一会,他才省起,院子里那两人都在忙,谁在跟他说话?
一低头,看见刑修睁开了眼睛,季腾又惊又喜,啊了一声。
奚刀似乎早已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立刻转过身来。
刑修懒洋洋地倒在季腾身上:“我明白你的打算,不过就算你唤醒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