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
我定定神,听到何筒又说:「你获得了奚刀的一魂,你跟他的关联更加紧密,如果他或你受了重伤,那么对另一人的影响就会非常巨大,你猜我为什么那么轻易将异眼给你了?」
想到我接受妖毒所蚀的异眼那一幕,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那种痛苦折磨,下辈子我都忘不了。
何筒观察着我,看我哆嗦了一下,笑了笑,「很痛苦吧?我给你异眼,就是为了报复奚刀。反正异眼伤成那样,也无法再用,我之所以没有立刻舍弃它,是因为我想要奚刀也尝尝被妖毒所伤的滋味。」
奚刀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他是绝对不可能拿回为毒所侵的异眼,所以,我不是把异眼给了你吗?」何筒淡淡地说:「你收下了,为妖毒所侵,很痛苦吧?不过,你的痛苦,可比不上奚刀了。」
你什么意思?
「你是妖啊,妖毒对你的伤害远不如对人的伤害,你的痛苦是因为妖毒过烈过重,而与你一魂相牵的奚刀,则要以人的身体承受妖毒所伤,虽然他受的妖毒,分量上说仅是你的十分之一,但是就痛苦来说,却是你的百倍。就这样他还必须先救你,因为你法力薄弱,很容易就死掉。而他绝不会让你死,因为你对他来说,就如他自己一样重要,虽然他不知道,你就是他自己,」何筒的脸上浮现了一个报复感十足的笑容,「你昏迷的时候,若能睁眼看看他当时的模样,我想你绝对会不枉此生。」
我只记得我在寒潭里醒来的时候,奚刀憔悴的神情,但我从未想过原来他也是为妖毒所伤。
因为我默默不语,何筒终于不耐烦了,他从怀里掏了个精巧的盒子,打开来,里面铺着同样精美的锦缎,上面有着清晰的压痕,像是某种条形的东西不久之前还被小心地收藏在里面。
盒子打开的时候,若有似无的味道传出,不过即便是妖的嗅觉,在这么冰冷的地方,也变得不灵便,我努力嗅嗅,又感觉不到了。
「回到最初的问题吧。」何筒举起手中的盒子,「奚刀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等你。」
对,为什么?
「这东西是卯时香。」何筒面有得色,「这枝香燃完需要一刻时间,不过,在闻的到这枝香味道的地方,大约方圆十里之内,时间的渡过全面加速。当这枝香从头燃到尾,对方圆十里内的生物而言,虽然日头并没有偏西,但实际上生理的改变已经相当于从卯时到了第二个卯时,换句话说就是过了十二个时辰。」
我立刻明白了。
何筒定是一直追踪着我们,究竟他如何做到的我不清楚,不过他虽然失去了法力,但善用奇巧之术是没有改变。他必定是寻了一个远的地方,燃起了这枝香。日头不变但时间加速,而奚刀并不知道。
这东西对别的生物来说,不过是让身体衰老加快了一天而已,但对奚刀,却有严重的影响。不知不觉之间,对于奚刀的身体而言,已经到了日夜交替的时间,失去一魂无法支持记忆的继续,于是他的记忆又断掉了。
他必定会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到深山雪地来做什么,于是离开了。直到下次他再跟我的距离足够近之前,他不会想起我这个人。
我一直的沉默终于惹恼了何筒,「你到底是还在怀疑什么?你若是不信,那你倒是告诉我,除此之外,你身上有哪个地方值得奚刀对你不离不弃?」
我答不出来,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本以为奚刀需要我,现在才知道,他不需要我,他需要的是我体内的他自己。他的温柔笑容和保护,都不是为我,而是给予我体内的他自己。
那我该怎么办?
神啊!难道我来这个世上走一遭,就为了证明这世上其实并无我容身之处?
何筒还在说话,说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