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他的手收了回去,我看着怪物背上的影子,他似乎把那滴血含进嘴里,耳边传来吞咽的声音,仿佛吞了下去。我用力把这煽情的姿势和刚刚在水里看到的美男影像关联了起来。顿时觉得人生真美好啊。
我快乐地把鱼鳞贴身放好。他站在我的身边,正脱去蓑衣和斗笠。想想,如果潭水是正确的话,那么十五天后,他的脸就会变化了。我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摸摸自己的脸,「是法术的关系。」法术?居然对这么完美的脸下如此歹毒的法术?
我的怒火蹭蹭蹭地上窜!「谁谁谁干的!」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干的,我绝对要对他痛下杀手!最起码要把他的脸打肿到能计算圆周率为止!
「我。」
哎?
「我干的。」他指指自己。
我膨胀的怒气像是被谁扎了个口子,哧哧地就放掉,「为、为什么呀?」
他轻轻笑了起来,「若是还有缘相认,我自然告诉你。」抛下这句话,他就像青烟遇风即散,突然就从我面前消失掉了。我揉揉眼睛,眼前只剩下这个不大的寒潭,脚下的怪物,随意扔着的斗笠和蓑衣。
为什么,明明相谈甚欢,为何突然离开?
一种孤零零的感觉慢慢滋生,竟开始怀念他温柔的音调和悦耳的声音,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听到。若是真有下次,唉,要知道这一刻我的最大愿望,莫过于再听一次他的声音了。
我正要伤春悲秋一番,远远的他的声音居然真的传来了,「忘了说,毓珠就要醒了,你自己看着办。」
如我所愿,真又听到了他温柔的声音——但为何是这种内容!
脚下已经有动静,这怪物的尾巴颤了颤,它真要醒过来了!我当真手足无措,糟糕,快走快走!
我带着鳞片回到地下的时候,曾影还在运功为何筒护体。
按照曾影的要求,我把鳞片磨成粉,帮助何筒和水喝下。这东西倒是很见效,过了不多久,何筒就睁开双眼。
见到何筒醒过来,曾影小心地把他扶到榻上,「门主,小心身体。」
何筒咳了一声,「这妖毒,好厉害。」他扫了我一眼,「我记得,当时你和我共伤,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你怎么?」
曾影解释了一番,我如何吸取妖毒,助了门主,又弥补了自身功体的不足。我心里惶惶的,不知道何筒会不会发现蹊跷。
幸好何筒似乎伤得不轻,没多问,只是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鳞粉,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毓珠的鳞?谁去取的?曾影!」他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曾影低着头,「是我让他取的。」
何筒一个耳光就打在曾影的脸上,「好啊,你也真敢!难道你不知道——」
「门主,弟子一切都以你的安危为先。」曾影一张脸立时肿了起来,他还是谦恭地低着头,没有半点不满的情绪。
我搞不懂何筒在发什么脾气,人家为了救你啊!等我注意力回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讨论要如何改善伤势的问题。
「需要外来的法力,才能弥补自身缺省,进行疗伤。」
我就听到了这一句,光这一句,也让我头皮发麻,直觉这事非得跟我有点关系。
果然,何筒回过头来,看着我,「你,既然可以吸取妖毒补充自己,也可以吸取法力吧?」
这事赖是赖不过去,我点头承认。
「那么,理论上说,反过来也行吧?」他靠近我的脸,亮晶晶的眼珠子盯着我,我必须承认,这脸正常的时候,还是挺漂亮。所以我看得有点呆,不小心就点头了。
他居然笑了笑,这下子美人味更重了,「那,有件事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