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婉园。
燕语介绍一番,此坊名叫长宁,有两处宅院,中间隔着一条弄堂小巷,宅门错开而对。
东边的宅院要大一点,王婉之就住在里面。
谢傅没想到王婉之就住在这么普通的地方,只感觉颇有点大隐隐朝市的味道。
说来这乌衣巷每一坊都是王家,王婉之住在哪里都是在家。
燕语没有解释太多,带着谢傅进入西边宅院。
刚进门就有一名中年妇人疾步迎了上来:“燕语姑娘。”
“祝婶,这位新来的厨师……”
燕语说着扭头看向谢傅,“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傅。”
铁打的祝神流水的厨师,祝婶朝新厨师看去,原本想打招呼,见了谢傅年轻模样,却讶道:“这么年轻?”
谢傅笑道:“祝婶,以后还有劳你多多照应。”
祝婶勉强露出笑容,照应什么,说不定你都呆不了一天,嘴上客气说道:“谢厨师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必跟我客气。”
燕语问道:“刘厨师呢?”
祝婶转身一指,只见有个年近花甲的老者坐在屋檐下,一脸愁眉苦脸。
燕语走近说道:“刘厨师。”
这位刘厨师回神,猛然站起:“燕语姑娘,我尽力了。”
无论他做出多美味的食物,小姐却半点不沾,刘厨师都失去信心了,他在皇宫当御厨的时候,面对那些口味刁钻的妃子,都没有这么烦恼过。
显然不是他做的食物不好,而是王小姐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燕语点头道:“这两天辛苦你了,我给小姐找了新的厨师。”
刘厨师明白自己要卷铺盖走人了,好奇的朝新来的厨师看去,见对方如此年轻倒是大出意料,倒也没有说些什么,谁来都是一样。
燕语道:“这个月的月钱会如数给你。”
无功不受禄,刘厨师道:“不敢,刘某一点忙都没帮上。”
燕语道:“祝婶,带刘厨师去领月钱。”
“刘厨师,跟我来吧。”
“多谢燕语姑娘。”
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刘厨师答谢一句之后,跟着祝婶离开。
燕语并没有功夫跟刘厨师磨磨唧唧,打发了刘厨师之后,对着谢傅问道:“你要做什么东西给小姐吃?”
谢傅应道:“一碗粥。”
燕语问道:“你刚才做的那清粥吗?”
谢傅想了想之后,应道:“试一试吧。”
刻不容缓,谢傅立即熬粥。
如燕语刚才所见一般,谢傅熬粥的时候专心致志,从头到尾不发一言,让人感觉他在书写文字,又好像在泼墨作画一般。
虽是熬粥,心境却是相同,用意用心用情,把他对生活的热切与期望都贯入美食之中。
这好比看到某些传世名画时,总能跟随画意,进而触摸到作画人的广阔心境,心神随作画人所识所思而飞。
谷隰
燕语跟在王婉之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对于韵更加敏锐,这就是为什么她感觉谢傅特别,对他过目相看的原因。
谢傅在熬粥,亦在解心,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可又觉得不荒唐,有友二三慰言尤胜三冬暖。
燕语一直看着,恍然不知时间流逝,看了时辰,这粥谢傅竟熬了快一个时辰。
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主意谢傅到底在干什么,她只是一个看着这个人,这张平静的面容,好像无论他做什么,只要是这个人做什么都一样。
谢傅将粥端在燕语面前:“凑近一点。”
燕语特意深深嗅了一口,却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