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小媳妇
崔夫人缓缓上前,柔声回禀:“臣妇陋识,私以为,在其位谋其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云山雾罩。
但在座的都是人精,已经听出崔夫人的两重意思。
其一,皇后是中宫,在其位谋其事,何必问其他人。
其二,定国公府是帝后的臣子,不参与后宫纷争和储位之争,这是皇帝的家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孙希心内暗叹婆婆果然彪悍,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这么一句不得罪两边,又含糊不清,留有余地的说辞来。
孙宁瞥了眼自家妹妹,见她神色平静,一如往常,便知她与崔夫人在进宫之前,便已定好策略。
皇后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崔夫人,慢慢的,神色稍霁,再舒缓开,最后化为一抹浅笑在嘴角:“崔夫人不愧出身书香世家,说话言简意干,发人深省!”
云妃脸色一下子变得黯淡,自己最看重的崔家,这是婉转言明不会支持自己的三皇子了。
那剩下的这些寒族武将,见了今日这阵仗,还有几个会站在自己这边呢?
她将最后的希望寄予卢敏、孙宁和靖海侯夫人。
这几位身后,可是更庞大的世家、崔太后的生母盛阳长公主以及领着十万雄兵的大将军。
皇后脸上露出恬淡的微笑,她并没有逼卢敏表态,也没有询问孙宁,而是将手伸向了孙希:“定阳县主怀有身孕,站了这许久,也累了吧,赐座!”
卢敏目露喜色,她早就心疼小女儿了。
宁新伯夫人含笑作壁上观,孙希心想这个老滑头,肯定早就与皇后达成某种共识了。
南安侯夫人谢氏的脸,像上了浆糊一样死板,背挺得笔直,长身而立。
云妃凝了凝神,镇定道:“孙夫人,听闻你的小儿子孙晓不日便要参加进士科考试。”
“国子监祭酒黄大人的夫人与本宫说,黄大人对你家小公子颇为赞赏,说他有状元之才。”
“本宫与皇上说起此事,皇上说孙府端的会养儿子,侯爷的儿子,个个成才。夫人真是好福气!”
卢敏眉开眼笑:“多谢皇上和娘娘的夸奖。”
潮湿的空气中,安息香的香气显得缥缈而空灵。
皇后的眼眸清明透亮,朝众女眷挥了挥手,笑道:“诸位夫人都坐下吧。”
云妃沉着脸,欲语还休。
皇后冷冷瞥了她一眼:“今日云妃与宁妃口角,本宫罚你二人在各自宫中抄写《女诫》百遍,收收心性。”
云宁二妃下跪谢恩,领罚。
皇后几乎大获全胜,心情愉悦,含笑看着在座的女眷:“让诸位夫人扫了兴,本宫特安排了歌舞助兴,当是赔罪了。”
众人齐呼:“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妇们担当不起。”
丝竹悠扬,十几名美貌舞姬翩翩起舞。
广袖轻抛,五彩绸缎起伏间,如同铺洒纷扬的云霞。
头上珠环急促地铃铃摇晃作响,腰肢柔软如柳,见此次仰面反俯下去。
案上名酒佳肴,鲜蔬野味,微风拂帘,箜篌悠悠,曲声荡荡,令人心旷神怡。
云妃到底在宫中多年,不过片刻功夫,已经调整好情绪,继续与宾客们把酒言欢,好像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云妃今日穿着绯红绣锦衣,杏子黄缕金挑线纱裙,一色的嵌宝金饰。
尤其是发髻上一支赤金合和如意簪,通体纹饰为荷花,双喜字,蝙蝠,石榴,簪首上为和合二仙,象征多子多福,如意双全。
据说,这个簪子是云妃怀三皇子的时候,崔太后赏的。
珍珠翠玉,赤金灿烂,更是显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