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要了她的命没什么两样。
少年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打算,他仔细地挑了一匹毛发乌黑的宝马,拿着一锭银锭子给那个老板。“就要这匹了,劳烦叫伙计帮我换了,马车里多垫些软垫。”
老板拿了银子,会意地安排伙计去讲之前的马车换上少年现在挑的马,将一些少年之前着他们买的行李物件一一放在了马车上。
奚月泠与那少年一起坐进了马车,外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是少年特意雇来的赶车人。马车一晃一晃地动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这里到西关要几日?”坐了一会,实在是百无聊赖,她低声询问身侧那个抱着剑,绷着一张脸的人。赫连凝惜身边都是怪人,这少年明明年纪不大,偏偏喜欢冷着面,又不爱讲话,看她的眼神都像是他们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地。
少年似乎并不愿理会她,只是远远地坐在马车的另一头,闭上眼假寐。
见他无意理睬自己,她心中越加抑郁,西关离京城甚远,听说骑马狂奔也需十日。眼下这车轴子转啊转的,少说也要半月。要她这样对着一张冷面,还真是……看来这三个月会很难熬了……
昨夜她将玉佩和解药都交给了瑾,瑾虽然对这个小公主有着诸多不满,却明白她是主子在意的人,自然是不会私自将那解药和玉佩藏起来。
伸手接过那块熟悉的暖玉,脸色怪异地将它戴在了颈上,对于那瓶解药,傅逸霄实在是没甚兴趣,只是随意地丢在一旁。随即又吩咐瑾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他一人。
“灋……”这是他第一次念这个名字,低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灋之前用灵力幻化了一个手镯套在奚月泠手上,以便在紧急关头可以以此为媒介,将灵力传输过去,救她一命,这是它给的保命符。
花费了太多灵力的结果就是它现在基本无法再调动灵力,不过基本的说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月泠给你解药你为何不用,她可是为了这解药才去西关的。”灋罗里罗嗦地讲了一堆,不过它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不赞成傅逸霄服用那红衣女子的解药。它已经想到了一劳永逸的法子,虽然有些风险,可是成功了。他就再不用惧怕那些毒物了。
暖玉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淡青色的光芒,很微弱,他只觉得体内的某处慢慢开始热了起来,就像是交相映衬一样。
“怎么回事!”傅逸霄低咒一声,那样的热度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之前几次,体内那团黑气要活动之时,就是从身上的那一处开始,一点一点扩散开来。可是从前那种热度明显带着灼痛,就像是要烧断神经一样。那种痛,就是他,也难以忍受,但这一次的热度却很舒服,好像有什么气流在身体内的奇经八脉上慢慢游走一样。
“放松……我现在要借助你体内的神力之玉先帮你洗脉……”灋沉着声音,它的灵力不够,可那神力之玉毕竟是从它体内分割出去的,只需一个意念就能操纵。
它原本以为傅逸霄的肉身是由神力之玉幻化而来,这一次他中了蛊毒,却让它看清了。他如果真是神力之玉幻化而来,断然是不会中毒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神力之玉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暂时附着在了他身上。
“大半年了,你中毒太深,要完全将天竺银蚕从你体内拔除出去,至少也需要一个月!”这已经是它所能预计的最快时间了,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傅逸霄从此之后就会百毒不侵。
紧闭的门扉之中,那隐约的青色光芒越发地明显起来,一寸一寸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体内那一处发热的地方也开始慢慢冷却,胸口处那紧绷的感觉也慢慢散去……
日夜兼程行了十日。身上都是倦意,即使坐在马车上,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越是接近西面,就越是感觉到战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