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頭,後面的話好像就沒那麼難了,他悄悄抓住一點棠明的衣角,「我再送一個耳釘給你好不好?」
高中的時候他就喜歡牽自己衣角,棠明向下看了眼,心裡漫上愉悅。
他知道江初月什麼意思。
但大學霸可能想錯了。
幾年來棠明在宿舍住過,在家裡住過,在剛剛租的房子裡也住過。可再輾轉,江初月送他的東西,他都是帶著走的。
於是棠明在江初月的注視下緩緩從兜里拿出個小盒子,裡頭的金屬在路燈下折射出銀光,亮晶晶的朦朧夢幻。
「嘖,剛剛忘記戴了。」棠明嘴角噙著笑,微微彎下腰和江初月視線持平,「寶貝兒,幫我戴上好不好?」
江初月愣愣地,星亮的眼眸漫上層霧氣,從小盒子裡把耳釘取出來。
狗骨頭,是當年他送的那個。
原來沒走散。
棠明盯著人抬手替他戴耳釘,突然想,看來紅圍巾真有用,兜兜轉轉,還是把兩條小狗鎖在一起了。
江初月幫他戴好,還有點回不過神,手一直擱在人耳垂上,愣了幾秒突然抬頭——
同著耳釘,親了親棠明的耳垂。
這條街人挺多的,來來往往,何況他們站著的還是這麼顯眼的地方。
但他們已經不是少年,狼狽不堪這個詞徹底消失,他們早已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對方和自己。
所以棠明輕笑一聲,抓著江初月就吻下去。
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上,在最惹眼的通亮路燈下,吻得肆無忌憚。
棠明退開的時候還想,江初月這回這麼主動那應該是不會害羞了。
沒想到他還是臉紅得不行,拉著棠明匆匆離開。
棠明把他扯過來,一隻手從後頭攬過他肩膀和鎖骨,調笑著問他剛剛不是還上道得很嗎?怎麼現在知道跑了?
「別說了……」江初月被他吐在耳邊的氣息激得臉更紅,急急拉人回了家。
倆人洗完澡的時候也還不晚,棠明拉著江初月坐在沙發上,開了好久不開的電視,打算等江初月什麼時候想睡了再抱他進房間。
趁著現在人還精神,棠明繞過他脖子,緩緩摩挲他鎖骨問:「明天有課嗎?還是有沒有項目要做?幾點送你回學校?」
江初月眼眸微動,他剛剛又不動聲色地在房裡轉了兩圈,確定這裡十分適合兩人居住。
抿了抿唇,才緩緩開口:「明天下午回去也行,上午……我想搬點東西。」
「行啊,我幫你一起。」棠明點頭,「搬什麼?」
「就是生活用品那些……」
棠明這才察覺出什麼來,勾起淺笑,側過頭正正看他,「哦?寶貝兒這是要搬家啊?準備搬去哪兒啊?」
江初月抬眼,清冷質感徹底被軟糯替代,輕聲說出願望:「……這兒,行麼?」
棠明故作沉思,把江初月撈到自己腿上來,「我這兒啊,租金有點高。」
有些地方拖了長音,顯得苦惱的樣子。
「我有錢的,我存了錢,還在幫導師做項目。」江初月生怕他不同意,「如果還不夠……我畢業了肯定更有錢,能先欠著嗎?我打欠條。」
棠明也不憋著了,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擴大,「想什麼呢……」
「寶貝兒在跟我裝呢?」棠明頂了頂腰,嘴唇輕佻地覆上人耳骨,「我這兒的房租怎麼交你不知道?」
江初月被他激得腿軟,至此才明了,漫漫時光長河,棠明調戲他的本事越發爐火純青。
「要租金這麼交……」江初月強忍羞意,討好地攀上棠明的脖子,「那就隨便你要多少。」
又變成妖精了。
棠明呼吸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