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師好!!」
有個大兄弟站在門口恭恭敬敬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裡頭瞟到了哄鬨笑倒一大片。
不過很快這幫崽子就顧不上笑他了。
「你們這兒……幹嘛呢?」
譚梅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越過喝麻了的那哥們兒,一身颯爽黑色風衣,微皺著眉直接衝進來。
宛如一個逮聚眾黃賭毒的帶槍刑警。
女生們還好,男生大都喝得七扭八歪地,看見譚梅進來直接起立,齊刷刷地站直,聲聲喊:「譚老師好」、「譚老師好」……
瑪德。
棠明快要憋不住笑出聲了,這特麼,得是留下了多深的陰影啊。
譚梅也是真掛得住,面對明顯醉得不清醒的一張張臉硬著頭皮回了個「好」。
「譚老師!」棠明笑嘻嘻地,也拉著江初月站起來跟她問好,「還說寒假過了去看您呢,在這兒碰上了。」
好歹有個正常點的了,譚梅走過來,「你小子,他們倒是年年來看我,就沒看你來。」
「對不住對不住!」棠明態度極好,像當年每次犯了混,認錯比誰都快,就是不改,「該罰!我自罰三杯!」
看人真要去倒酒,譚梅按下他,「行了行了,喝酒喝多了不好,出了學校也注意點!」
「行——」棠明就放了動作,笑吟吟地拖著長音回答,眯了下眼睛。
而後像是也和那幫小子一樣醉了,頓了好久,突然說:「老師,我現在有能力了。」
譚梅一愣,很久以前的記憶驟然湧上,寥寥幾字就把她拉回了某屆高三的午後。
——她剛跟一個進步巨大的學生苦口婆心,跟他說,沒有保護人的能力之前,就別惹事兒。
那時門外站著的江初月,如今被棠明好好牽著,站在了他身邊。
她不確定道:「你們……」
棠明舉起他和江初月十指緊扣的手,微仰著頭,眸光剛好被頂上的燈照得像顆玻璃似的亮晶晶。
他倏地燦然一笑,「我把年級第一,高考狀元,拐回家了。」
那表情,得意洋洋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問:「我牛不牛嗶?」
譚梅從教二十餘年,什麼事兒都見過,像他們這樣修成正果的……她得祝福。
「行了,嘚瑟什麼!」譚梅沒眼看地笑罵一聲,「拐了個寶貝要懂得藏,你這跟我炫耀什麼呢?要不要我給你寄沓卷子當份子錢啊?」
寶貝江初月:「譚老師,您……」
譚梅看他一眼,「早知道了,你們這些小孩兒,瞞得過誰?」
嘰嘰喳喳在旁邊一臉懵逼,小聲說難道老師也嗑?人果然不可貌相啊。
被譚梅睨了一眼不敢動彈了。
譚梅也是來參加飯局的,職業病上來跟他們叨叨半天回去一定得注意安全,被人拉著叫著才走了。
眾人這才從剛剛的場景里出來,一群已經畢業好幾年的學霸拍著胸脯說嚇死了。
一中四大金剛之首,名不虛傳。
插曲過後,大多三三兩兩地打嗝聊天,許玲好像和江初月學的同個專業,和小炮仗一起過來交流心得。
說著說著,突然就提到了當年的事。
「何老師啊,還記得嗎?」小炮仗笑起來,「你和江初月沒回去過不知道,我們年年回的,真看見他在咱一中對面那個坡上開了家牛肉麵館,生意特別好。」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棠明和江初月都還是有些微愣。
小炮仗就看著他們繼續說:「當時我和許玲搞競賽嘛,家長之間都有聯繫的,解凌雲那時候本來就拿了很優惠的條件,高考考得也不差,去了他想去的學校。」
「對了!」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