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反覆拉扯,偶有相似,仿佛重合。
「哎……」所有人都覺得他倆有點不對勁,江初月室友自認是這邊唯一的知情人,仗義出聲:「那我們小江就不參與了啊,他酒精過敏。」
棠明驟然分出一點視線看過來,眼神凌厲,寒氣逼人。
室友猛地覺得背後發涼。
……不是,他剛剛說錯什麼了?
我們小江……棠明在心裡冷笑,呵,還真是流年匆匆。
他覺得心裡那些壓抑很久的怨恨煩悶幾乎要炸裂開來,突然抬腿走到江初月身邊,隔開他和室友,直直盯著他:「玩麼?」
「哎,他過敏……」
「玩。」
江初月眼裡只能放下一個棠明,他微紅著眼點頭,「來吧。」
酒過三巡。
遊戲的最後一名很快出現——是一開始起鬨要玩遊戲的那名學姐。
有些心細的人看出她抱著什麼想法,中途退出幾個,最後一圈下來,真正堅持到最後的,居然是棠明和江初月。
「……」室友有點迷糊地靠在沙發上,心裡日了狗。
特麼說好的過敏呢??
趙澤遠沒喝多,可也知道棠明今天鐵定心裡波濤洶湧,就不去摻和了。
只是站在一邊虛虛靠著桌子看倆人拼酒,覺得真像。
像那年明哥為了贏遊戲,和個妹子紅的啤的喝了兩堆,一杯一杯往裡灌,眼睛都發紅。
只是他在意的人兜兜轉轉,從當年那個墊底的成了這個坐到對面的。江初月也沒有當年的妹子能喝,能撐到現在全靠意志。
匆匆又灌一杯,有些酒水灑出去,落在衣襟上,顯得有些狼狽。江初月也顧不上這些,他只有一個念頭:
棠明不能贏。
艱難地壓下翻湧的嘔吐感,強行用酒水蓋下去,胃裡一陣灼燒的難受,眼神發虛,頭上也都是細密的汗。
可對面的棠明卻遊刃有餘,拿起酒杯的姿勢都慢條斯理,一滴沒灑地優雅幹了,面無表情地盯著江初月,又緩緩推過去一杯。
只是借著推酒杯的距離靠近時輕到不能再輕地說了句:「還喝?」
江初月一愣,幾乎就要被蠱惑著停下。
但一想到遊戲的懲罰,又抿著唇,半分不猶豫地拿起酒杯。
周圍哄聲一片,還有幾個圍過來,大聲調侃。
棠明眼神一暗,無意識地用力摩挲手指。
終於,在江初月的唇接觸到酒杯的一剎那忍無可忍,猛地站起來,奪過他的酒杯——
自己替他把這杯酒灌了下去。
「哎……」
「這……什麼情況!!」
周圍人都傻了,直到棠明喉結停止滾動,把那杯酒結結實實喝完,江初月才回過神。
可也沒等他清醒幾秒,棠明肉眼可見地煩躁,把玻璃杯甩在桌上,發出清脆的「哐當」聲,下一秒就粗暴地扯過江初月的手腕。
把人帶出了包廂。
棠明很用力,江初月手腕都發疼,可他卻覺得這幾年來,再也沒有比現在更讓他安心的時刻。
越疼,越能確定棠明的存在。
棠明帶他來了洗手間,輕甩開他,皺著眉下命令:「去吐會兒!」
江初月有些呆愣地看著手腕,下意識撫上棠明剛剛抓過的地方,「我不想吐……」
說完,噁心感猛地翻湧,下一秒就打了臉。
江初月吐完簡直頭都抬不起來,十分自覺地洗漱。
棠明萬分不耐煩地叫人拿了牙膏毛巾,面無表情地遞過去。
等他收拾好,薄荷味撲面而來。
從前的記憶又要襲來,棠明煩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