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青那儿有灯笼,她很清楚的看见兰青正抱着那衣衫半解的女人相互缠绵拥吻,兰青单手撑住那女子的背,指间竟是银针。
她暗惊失色,顿时黑暗拢去她的目光。她稍停片刻才发现,自己竟是被傅临春捂去双眼。
她有些头晕脑胀了,傅临春竟这样碰她……内心又停在兰青那高举的银针。兰青杀人她不是没有见过,但这样杀人未免……好痛!痛叫及时吞回嘴里,她臂上的银针被取出。
傅临春温声道:“针上无毒,可以放心。若是等那血鹰涂上手臂,就来不及了。”
“……喔……”
“多谢春香公子及时相助。”兰青的声音近在面前。
她心一跳,脑中有些乱,巴不得傅临春继续捂着她的眼,但傅临春根本与她心灵不通,就这么放开手,她眼珠子转了转,转上兰青的方向,眼角瞥到兰青的后头,是气觉倒地的身子。
借着灯笼微光,她目光终于停在兰青面上。
正常的兰青。
兰青是为她,她也想活着,就这么简单。她抿抿嘴,用力叹一声:“我真是吓死了,”她用力挥拳击向他的手臂。“我一只手差点废了。”
兰青眼眸终于露笑意。“幸亏春香公子及时打掉她手里盒子,要不,我怕也赶不及过来。”顿了下,他解释道:“她离你过近,若是出招相搏,难保你不会受到波及。”
“我当然知道啦!”她瞟到在一旁的傅临春,试探问道:“傅临春你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我路过。”那声音有点漫不经心。
原来如此,还真他娘的巧,害她用力扯下耳环,以为相熟的人看见后,起码替她收个尸。傅临春会识得她耳环,那才见鬼了,她摸摸左耳,痛得龇牙咧嘴。
兰青拍拍她身上的灰尘,嘴里道:“江湖事扯到不相干的人,总是麻烦点。今朝不懂武,对血鹰了解也不深,云家庄敢去挑衅血鹰,就该想到后果才是。”
“正是。”傅临春道:“血鹰的事,我们也在尽力。李姑娘,你还要留在城里吗?”
她闻言一怔,立即嘿笑两声:“这是当然……我住惯这城了,要我搬走,我还不习惯呢。”
“是么?”傅临春若有所思。
兰青瞪她一眼。
她当作没有看见。她就想留在这儿啊,这里她熟得不能再熟了,都可以闭眼摸回家了,再者……唔,离云家庄也近些,要联络也方便,可没其它意思。
“这样吧,如果李姑娘不嫌弃,先上我那儿。城里必定还有血鹰,恐怕已在你家附近埋伏了。”傅临春道。
她瞠目结舌。傅临春邀她去云家庄?见鬼了!
兰青迟疑一会儿,代她答道:“好!晚些我在今朝你家弄点小火,反正今晚干燥易着火,就让大伙认为布庄跟你家着火都是意外,云家庄在本城一向助人不遗余力,颇得声望,可以藉这机会光明正大渡你进去。”他自知依他之力,如果血鹰成双成打的来,他铁定无法同时顾及今朝跟大妞。
“那……”她眼珠子又转,轻声说:“就麻烦傅临春你了。”
“今朝,明晚还一块过除夕?”兰青问道。
她嘻嘻笑着:“这是自然。每年除夕都跟你们过的,不然还跟谁?”
黑暗里,她总觉得傅临春一直在看她,她想要对上他的眼,但他跟光源是反方向,她只能看见有个人站在那儿,却不知他在做什么。
傅临春一直在看她?
算了吧,她有自知之明的。
敲门声。
啪嗒啪嗒,一连串的脚步自房内响起,接着,门开了。
外头的云家庄少年子弟送上新衣,轻声道:“这是春香公子吩咐的。李姑娘家中着火,全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