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震动一会儿,她蓦地张开眼,瞪着内侧的床墙。
他娘的……对不起,傅家娘,不是在骂你。她差点要用力捶着床板了。
有没有搞错?这么随便?这个傅临春在云家庄都是这样吗?
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这么随便于工作地找床睡?
有只手臂环过她的腰,她瞪大眼,发现这只手臂很有力量地把她拖到背后那个人的怀里。
“……”她不是布娃娃。他抱上瘾了吗?
“嗯?还没睡着么?头还在痛?”他声音微倦,隐了个呵欠。“是不是太冷了?”
她正要答话,哪能知她紧紧抱着的被子正在移动中,她瞠目结舌,连忙抢,抢啊抢的,最后力敌不过,宣告阵亡。
棉被覆在两人身上……是谁在冷?
有没有搞错?他是傅临春!高雅的傅临春啊!她的眼睛又被遮住了,她嘴巴张得大大的。
“好睡了吗?”
那语气,很困,有点像在说:我先你一步睡了,再见。
“……”她心头发闷,嘴巴却抿得紧紧的。仔细算算路程,他会在今天出现,肯定是日夜兼程赶回来,不累才怪。难道他一点也不留恋跟相处一个月的江湖女侠?
她习惯地想挠脸,又怕惊动他,不由得叹口气。
云家庄已正式宣告与血鹰纠缠到底了,为防血鹰循线追来,他总是在易容后,来到她现在住的老窝,有时半个月也好,几天也无所谓,他就是跟着窝进来当食客,摆明是有人养他,他最快乐了!
虽然说,这样搂搂抱抱,不拘小节共枕一床,实在有损女子名节,他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名媒正娶,他敢这么做,想必心里已有这个盘算。
但她根本不在意。只要让她察觉他的眼神,开始追逐其他姑娘;只要让她察觉他有了悔意,觉得浪费生命了,她立即可以踹他出门,让各自解脱。
真的。现在她会努力地看,看他俩之间差距有多么大,这样子,死心时才能够死得彻底。它日就再也不会一听他消息,便心甘情愿地为他赴汤蹈火,到那时,她的所作所为只为尽义务……到那时,还她一个洒脱的李今朝,岂不妙哉?
她咕哝道:“让我翻个身,好不好?”
他的臂力微地放松,她立即转身,钻进他怀里,再把他的手移到她的耳后。他马上张眼,关心问道:“还头痛?”
“唔,一点儿,你也用不着揉,一会儿就好。”
他小心地抚摸在她的孔海穴,看她闭上眼才跟着一块合眼。
她嘴角偷偷在笑,然后双手以非常龟速的动作滑进他的衣内。有人紧绷了。
她继续咕哝:“我取暖,我取暖,冬天好冷哪……我睡了。”
十年不利用,实在太可惜了!无本生意商人绝不放过,何况她也赔进十年,就算要提早结束,她该捞的,就一定要捞够本才甘心!
她成了养猪户……她掩嘴咳了一声,笑出声。
“嗯?”他回过神,微微一笑。
“没什么,我想起大妞被兰青养到神猪地步,我就想,等大妞长大了,不知会怎么想她这个爹。”她家里窝着大头猪,也窝着一个很懒得出门的春香猪。
只要没人找傅临春,他绝对懒得出门一步,简直把她这里当成家一样待了。
她执起白子,觑他一眼。
他神态慵懒,坐姿随意但高雅,依旧一身红袍黑腰带,素雅而大方,就是……衣袍有些发皱。
为什么会发皱呢?因为这个人,不知是真随意还是假表演,竟然睡觉是连外衣都带上床去。
这种事是她才会才会做的吧?
尤其,她发现,他下棋十分风雅,令她觉得跟他下棋的对手气质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