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星好笑地搖搖頭:「我也是隨口說說,你怎麼還當真了?」
李妙縮了縮脖子,明顯地有些心虛:「開玩笑也不能當著別人的面開,回頭我們悄悄說嘛。」
牡丹神神秘秘地靠過來:「咳,小老闆,我倒是有藥,就是對燭幽君應該不起作用,但是如果你對其他人有……」
「嗯?」燭幽君端著砂鍋魚丸粉絲站在牡丹身後,強烈的求生欲使得牡丹姐姐面不改色地把話補了下去:「但是如果你對其他人有興趣,也得想想我們燭幽君的苦心!千萬不能做這樣的事情啊!」
司南星險些憋不住笑,他仰頭看著燭幽君:「你看看你,都把別人嚇成什麼樣了。」
「哼。」燭幽君板著臉坐到他身邊,「一會兒不見,他們就要哄著你學壞,我看還是挨得打少了。」
牡丹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塞進砂鍋碗裡,半點不敢抬起來。
司南星莫名覺得這場面很有意思,笑彎了眼勸他:「啊呀,燭幽君,教育後輩也要講道理的嘛,怎麼能搞棍棒教育那一套。」
牡丹這才稍稍抬起頭,幽怨地看著燭幽君:「燭幽君也不給我留些臉面,人家幾千年的大妖了,在這幾百歲的孩子面前被這樣奚落,可怎麼過得去啊!」
玫瑰也跟著幫腔:「就是呀,燭幽君,人家那個什麼委員會也說了,禁止私下鬥毆!」
木犀酸溜溜地瞥了狐狸一眼:「我聽說青丘那邊的老狐狸也不會打小狐狸,還只會寵著。燭幽君不寵著我們也就罷了,還總是兇巴巴的……」
她們仗著司南星在場,可憐兮兮地拉著他訴起了苦。
燭幽君眉頭緊鎖,有心想要訓斥她們,可對上司南星帶著笑意的眼睛,又覺得即便是滿肚子的火氣都發不出來了。
他抿了抿唇,到底冷哼一聲:「我看他護得住你們多久。」
這就是秋後算帳的意思,但花妖姐姐們天生樂天,耳朵里只聽見離開這小院之前,她們如何放縱都不會被罰,更加熱鬧地笑起來。
淞澤看著,忍不住也微微笑了笑,他垂下眼:「這兒倒像是三界裡的桃花源。」
垂方對新來的客人都十分警惕,尤其是上次燭幽君提醒有蟲子咬了司南星以後,看誰都要多審視幾遍。
垂方打量著他,一臉警覺:「嗯?你怎麼看出來角落裡那幾棵總不開花的玩意是桃花的?」
除了那幾棵桃樹,這院裡再也沒有什麼和桃花有關的東西了,就連掛在門口的張愛梨,畫裡畫的也是桃花。
「我不知道。」淞澤平靜地看著他,「我這是比喻,知道世外桃源是什麼意思嗎?」
「哦。」垂方覺得這時候不能說不知道,不然顯得很沒有文化,他扭頭打量著那兒的場景,「因為花多?」
淞澤笑了聲:「因為人、妖、鬼共聚一堂,還歡歡喜喜的,除了這個地方,我也不知道還有哪裡有這樣的景象了。」
……
敖金言一個人出了院子,沒有急著走遠,守在路口的不遠處等了一會兒。
按照往常,他等不了多久,那條水虺就會帶著討人厭的笑走出來了。
但今天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敖金言都快把路口的土地犁平了,也沒見到淞澤從那扇朱紅色的大門裡走出來。
難不成他不是為了氣他,是真的在那吃飯呢?
敖金言眼中有一些茫然,不過他剛剛也確實聞到了很香的氣味,青丘神女也對那裡的食物情有獨鍾,難道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敖金言想起被自己提在手裡的叫花雞,忍不住掀開了一點蓋子,但外賣的叫花雞還被荷葉和泥土層層包裹著,半點香氣都聞不到。
敖金言嫌棄地看了眼那個灰撲撲的泥團,到底沒有敲開聞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