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瞒得过无情门的耳目,只是一直以来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不去问,只是越想避开,有关他的信息却偏就自己找上门来。
烦躁地扔下一锭银子以为歉礼,抛下被她翻得一塌糊涂的锦缎走出门,刚走出门,一股凌厉之气迎面袭来,她反射性地向后一退,随手将手边的一个铜壶往面前一扔,身子一撇,铛的一声,铜壶穿壶而过,留下一个大洞,一枚蛇一样长钢钉闪着寒光,深入地下半截,媚溪拦在媚流面前,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来往的人面色自如,杀气也已经褪去,想来一击不得手,杀手便撤了。
媚流仔细看了一眼那长钉,雪亮雪亮,看来没有粹毒,为了以防万一,她仍旧用布裹着手,拾起那钢钉,上面无字无识,不知是出自哪个门派,但是那钢钉尖头却钝得很。
“我们已经化装得这么严密了,居然还有人要杀我们,不知是谁?”
媚流把玩着那钢钉,道:“自然是认得我的人。”
一个人的相貌可以变,但是她的气息与存在感却无法抹去,除非有意掩饰,媚流今日意在消遣,没有特意去掩饰什么,所以很可能让一些人有机可趁。
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钉印,又把刀*****地面仔细观察,抬起头来看了看四下环境,最后肯定地指着东南方向道:“射镖的人,肯定是由那个小阁楼里发出来的镖。”
“妖姬看到了?”媚溪惊讶地问。
“没看到,不过呢——”
根据钢钉射入地面的力度,扣除与铜壶相撞后已经减弱的因素,再根据钢钉的角度,可以得出结论,那个射钉的人就在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就是东南方向的阁楼。
“你在附近留个暗记,通知附近的门人赶来保护,我们去那阁楼里瞧瞧,说不定有人正好客地等着我们呢。”媚流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却冰冷得紧。
那阁楼不过两层,只是位置不错,闹中取静,媚流来到阁楼下,早有两名青衣人恭候在门口:“姑娘请!”
“多谢。”媚流没有与他们多费口舌。
没想到这么一个闹市中不起眼的小楼,内部却华丽得令人啧舌,地上厚软的地毯想是由西越国运来,厚软得将脚也没过了,如踩云端。
阁楼上一壶美酒,几盘小菜,一个男子自斟自饮,听到衣物的悉簌声,他回过头来,笑道:“你来了。我就猜到这难不倒你。”
那英俊的面容,清朗阳光的声音,媚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个人可是她的“夫君”呢,与她拜堂过,却无缘洞房的“夫君”。
“没想到夫君对媚儿这么无情,那钢钉再快半分,媚儿可就只能与夫君梦里相守了。”媚流含嗔带娇,眼里的杀气丝毫不外泄。
“我知道你躲得开。”廖律道:“你以为那铜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是你干的,这倒好笑了,又杀我,又救我,不知廖坛主有什么企图?”
“也许我只是想与你重述旧情呢?”廖律笑道。
“重述旧情,这样的谎言你以为媚儿会信吗?坛主与我便有情,也是‘虚情’,各取所需罢了。”
媚流在桌边坐下来,执起了筷子,媚溪大惊:“小姐!”
“放心吧,今日坛主既然这么处心积虑地请我们来,自然料得到我们已经做了措施,怎么会傻到在饭里下毒?就是下蛊,他也多的是机会呀。”媚流的筷子已经将菜放进嘴里。
“虚情,难道在你的心中,对我没有半分情?”
“有过。”媚流直言不讳:“在你神坛上放过我一马时,我有过。不过后来就没有了。”
“为什么?”
“一个在我冰蛊发作时袖手旁观的人,我可不欠他情了。”媚流笑道:“府上的厨子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