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毅奋起全力,端端正正坐好了,说道:“老吴你对我兄弟有救命之恩,我也不瞒你。我本是修行之士,因突逢劫难从空中掉落,恰巧被你救了。若有朝一日伤势复原,终究还是要离开这七岛国。今日正好替你画一张符,也算是略表心意……只是我此刻修为尚未恢复,不想惹来其他修行之士,徒增烦恼。”
“上仙!”
吴蛋神色一边,竟要对着柳毅纳头就拜,口中说道:“仙人在上,请受……”
“小灰灰!”
柳毅只轻呼一声,贪狼就立即来到吴蛋身前趴下,挡住了吴蛋下跪叩头的姿势。
“老吴你救我于危难之际,你我跪在交心,何必拜我?”
柳毅淡然摇了摇头,“男儿膝下有黄金。”
“上仙果然就是上仙,说话出口成章,和我那女人一样很有水平。”
吴蛋本就是个粗豪之人,说起话来更没有什么分寸,想说就说张口就来,“我那女人,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可谓是大家闺秀,气度不凡。只因家里犯了大事,这才迫不得已被卖进了青楼。我那女人哪一点都好,就是在和我‘做那事’的时候,还要收我钱。她收我钱也就罢了,关键是连折扣都不打一个……她不打折,我心里就有些不舒爽。”
此话一出,柳毅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吴蛋以前自言自语说话的时候,会说他并非是“没蛋儿”,原来他真有女人。只是吴蛋与那女子的相处方式,实在是有些奇特。
“她既然是你女人,怎么还收你的钱?”
柳毅心中有些不解,重复问了一句,“既然收了你的钱,连折扣都不打,又怎么算是你女人?”
“那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吴蛋连连摇头,神色十分坚定,说道:“她给我做饭吃!”
见柳毅不说话,吴蛋又补充说道:“我每次去她那里过夜,她会给我做晚饭,夜里还做宵夜,第二天一大早又给我做早点……”
青楼女子做的都是皮肉生意,靠青楼卖笑为生,那些女子就连自己都不会开伙食,连自己都不做饭吃,却给这吴蛋张罗饭菜……
柳毅突然间就理解了,为何吴蛋如此笃定说那是他的女人。
“嘿嘿……”
吴蛋憨憨的笑了笑,上下两个嘴唇的胡须缠绕在了一处,更显现出此人的淳朴。
一无所有的人,有些时候总是比万贯家财的人,要更加直爽憨厚。
“老吴,你去弄一株桃树,取树心部位质地均匀的木料,砍好了带回我房中。”
柳毅静心沉思片刻,又道:“桃树年岁越大越好,枝丫越多越好。”
“好咧!”
吴蛋也不顾身上伤口没好,一溜烟就跑出了门去,他自问天生神力,区区皮外伤怎能难得到他?别人出海打渔至少要五六人才能拉得动一张拖在海中的大网,这吴蛋却能以一己之力,轻轻松松拖动。
炉火熊熊,红泥炉子上驾着一个砂锅,药汁汩汩作响。
“大叔!”
贪狼见吴蛋走远了,这才走到柳毅身边,眼中尽是惊喜:“能画符,就意味着能调动真元,大叔你身上伤势这么快就好了?”
“我能画符,并非是伤势好了,而是这吴蛋天生血脉与人不同。刚刚他擦拭伤口之时,竟然有丝丝缕缕生机,从他体内倾泻而出。这种情况,我在今日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此看来,这吴蛋绝不仅仅是天生神力那么简单。”
柳毅悄然摇了摇头,凝视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说道:“我与你胡叔都是身受重伤,你胡叔虽然能在外行走,只怕一身伤势比我好不了多少。我虽卧病在床没有出门,也不会与人沾染因果,可若无几件防身的物件在手,终究睡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