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抛下路映夕一人,未有半句交代。
路映夕甚感踌躇,这偌大的宸宫,总是令她有一种局促不适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最初的经历,留下阴影,挥散不去。
“皇后娘娘,奴才让人传晚膳可好?”侍膳太监见已至用膳时间,恭敬地上前询问,又道,“皇上去了御书房,照往常惯例看来,应会在那边用膳。”
路映夕不语颔首,颇觉困惑。皇帝留她在此做什么?
时过酉时,天色全暗,夜幕徐徐垂降。
路映夕并不去皇帝的寝殿歇息,独自坐在庭苑亭台里赏月。已是初秋,晚风微凉,吹拂过两旁梧桐枝叶,沙沙作响。
路映夕正觉百无聊赖,却见一名宫女走来,在石阶下行礼道:“启禀皇后娘娘,韩淑妃求见。”
“求见本宫,抑或求见皇上?”路映夕抬眼问道。
“回皇后,韩淑妃想见皇上。但皇上留下口谕,莫去御书房打扰,故而奴婢来请示皇后娘娘。”那名宫女恭谦回道。
路映夕想了想,道:“那就宣韩淑妃来此吧,本宫也很久未见韩淑妃了。”
“是,皇后娘娘。”宫女曲膝欠身,然后退下。
不出一会儿,韩清韵袅袅前来,丽容淡然,傲气不减。
“清韵参见皇后。”她盈身一礼,复又挺直腰脊,站立亭台前。
路映夕微微一笑,走出亭台,边道:“韩淑妃无需多礼。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本宫与韩淑妃多日未见,便叫韩淑妃来聊聊天。”
“得皇后召见,是清韵的荣幸。”韩清韵的语气十分平淡,不显丝毫热络。
路映夕站在她面前,举目与她平视,温言道:“不知韩淑妃求见皇上有何要事,可需本宫派人传话?”
这本是一句寒暄客气的话,不料韩清韵的脸色越发冷淡,回道:“皇后有心,不过不必了。”
路映夕心下诧异,诚心问道:“韩淑妃似乎对本宫颇有怨言?”莫非是因上次草还丹之事?
“清韵不敢。”韩清韵美眸中泛起波澜,隐蕴薄怒。
“韩淑妃,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本宫有做得不妥之处,本宫愿意向韩淑妃致歉。”路映夕眼神诚挚,认真地看着她。
“皇后严重了。皇后乃六宫之首,即是众嫔妃的典范,又岂会有缺失之处。”韩清韵面容冷漠,口气生硬。
路映夕不由轻叹,开门见山道:“韩淑妃可是在怪本宫之前索要草还丹?”
韩清韵抿唇不言,并未否认。
路映夕柔声继续道:“韩淑妃是聪慧明理之人,怎会不知其中难处?何况,为朝廷为国家贡献,亦是韩家的荣耀。”
韩清韵的红唇抿得愈加紧,良久,似是忍耐不住,终于冷冷开口道:“清韵自问并非无知妇孺,韩家能为我国出一份力,清韵自然感到与有荣焉。但是清韵始终不懂,皇后为何落井下石,在皇上面前编排清韵的不是。”
路映夕吃惊望她,疑道:“本宫编排了何事?”
韩清韵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讽意浓重
第十八章:人各有志
路映夕心念转动,很快便就猜到端倪。想必是慕容宸睿玩了花样,把一切过错栽到她头上。
韩清韵定定直视她,想要忍住不再多说,但终是难捺心性,沉声接着道:“既然皇后愿意听真话,清韵恭敬不如从命。听说先前皇后迟迟不肯将信物指环给予皇上,还与皇上定了赌约。之后,皇后赌输,才不得不交出指环。不知清韵可有说错?”
路映夕点了点头,悠悠道:“于是,你便认为本宫故意陷你于不义。”
“皇后若一早向清韵开口,清韵自是责无旁贷,不敢推脱。但是皇后却这般曲折迂回,难道不是愈显得清韵不